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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方正有心讨好林惊蛰，当即开口夸奖：&ldo;杜书记，您有所不知，林惊蛰同学非常的用功刻苦，成绩也很优异，这次二模考试，他考了高三全年级前头是杜康不怒而威的质问，身后是学生们同仇敌忾的骂声，陶方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盯着眼前桌面上那盘盛着硕大鸡腿的餐盘，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杜康一看他这样，立马就明白了，那群学生说的，恐怕还真是确有其事。&ldo;好啊！好啊！&rdo;杜康拍着自己的大腿，不住地点头，发冷的目光从陶方正汗流如注的光脑门上转移开，又落在桌尾盛装打扮却脸色煞白的李玉蓉身上，猛然一拍桌子，&ldo;你说学生是社会的渣滓，我看你们这样的人，才是社会的渣滓！&rdo;&ldo;杜书记！您可不要就听这群孩子瞎说！&rdo;李玉蓉得到这一评价，无异于五雷轰顶，急得害怕都忘记了，倏地站起身来为自己辩解，&ldo;我骂他们，不还是为了他们好吗？五班的这群孩子学东西慢，成绩又差，关键还不听话，我骂他们，也是因为心里着急啊！&rdo;&ldo;你给我闭嘴。&rdo;杜康冷冷地喝住她，手指朝旁边一指，指在了副校长瞿原的身上，&ldo;你来说！&rdo;副校长瞿原迟疑着，他看了看陶方正，又看了看李玉蓉，心中思考着自己的每一句话会给自己的将来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ldo;学生们反映的情况，确实存在。&rdo;陶方正和李玉蓉同时一震。瞿原接着道：&ldo;李老师上课要求自习的现象从去年开始就有了，五班最为严重，其他除去一班之外的普通班级，不时也会发生。各班班主任因为这事儿反应了很多次，陶校长本人也是知情的，但可能是工作太忙，一直都没时间处理。接着就是前段时间，我记得是三月十七日，因为一些矛盾，五班的学生集体罢英语课。当时我和校长都赶到现场调解矛盾，李玉蓉老师说，不想再给五班的学生教学。&rdo;瞿原顿了顿，叹了口气：&ldo;陶校长就同意了，也驳回了我们调任其他年级英语老师的建议。&rdo;这看似和缓的一通解释，将杜康心中尚有保留的怒火彻底激发了出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中风平浪静的表象下居然隐藏着这样糟烂的事情！高三的学生啊！陶方正就能因为一个英语老师的情绪，停掉一个班级的课，这岂止荒唐二字！十几分钟之前，他还沾沾自喜母校维持了自己就学时的风骨，而现在，坐在食堂那些因为这边严肃的气氛纷纷转头看来的学生当中，他无地自容！杜康缓了缓神，试图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至少不要在学生面前发火。旁边一声汤勺敲击搪瓷碗的清脆碰撞，杜康回过头，便发现满桌噤若寒蝉的人当中，林惊蛰仍在不紧不慢地喝着汤。&ldo;惊蛰同学。&rdo;他一面站起身，一面朝林惊蛰道，&ldo;你看一下食堂里有多少高班的同学，叫上大家，跟我去趟教室。&rdo;林惊蛰慢条斯理地将汤碗摆回桌上，看了邓麦一眼，目光又轻轻瞥了下陶方正，邓麦当即很有眼色地开口：&ldo;我不去，我还没吃完呢！&rdo;英语课还没有一顿午饭重要么？杜康被这群单纯的孩子闹得没了脾气：&ldo;等会儿再吃，食堂就在这里，还怕没得吃吗？&rdo;邓麦嘻嘻一笑：&ldo;食堂又不是天天有肉吃，我现在走了多亏啊。&rdo;杜康微微一愣，眼神倏地变了。他猛然回头盯着自己餐盘里那些几乎没动过的浓油赤酱的肉菜，又转头看着林惊蛰。林惊蛰已经擦干净嘴，叠好手帕对上他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羞耻感在这一刻窜上大脑，上升至顶端，杜康想到自己刚才对食堂菜色的赞许，再坐不下去了，他朝邓麦道：&ldo;没事儿，一会儿我陪你们下来继续吃，没有肉，就让他们现做！&rdo;他说罢，盯着陶方正：&ldo;陶校长，你觉得怎么样？&rdo;陶方正对上他的目光，心中已经冰凉一片，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一番布置，居然就折在了那群他最看不上的五班学生身上。&ldo;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rdo;杜康猛地将手上的一块小黑板砸了出去。那是他让人从食堂里找到的前些天的食堂菜单‐‐水煮包心菜、蒸茄子、辣椒炒酸菜。自己来前，学生们吃的就是这些东西！！！？他原本以为邓麦的意思是食堂里平时的菜色会稍微差一些，可看看这些个菜名，这哪是差！了！一！些！索性已经说了坏话，副校长瞿原此时也没了顾虑，顶着杜康的怒火徐徐解释：&ldo;这个菜单一般不太变，有时候会把包心菜换成大白菜之类的，学生们已经吃了两年多了。&rdo;杜康一拍桌子：&ldo;你们这些行政领导是干什么吃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