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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听起来很像有肥有瘦，有嚼头？王小明看着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沉着脸没说话，但是表情绝对不是太困想打瞌睡的巴尔，干笑道：&ldo;我不买人肉的。&rdo;&ldo;看来受苦受难是好事，你居然有幽默感了。&rdo;阿昌还想说什么，就听小婷在那里拼命招手。他连忙道，&ldo;一会儿我帮你安排和陈建坐一起，你要真有心，也可以努力一把嘛。反正都实习了，没什么好怕的。&rdo;&ldo;我晕船。&rdo;王小明突然想出个好理由。阿昌皱眉道：&ldo;真的假的？&rdo;&ldo;真的。&rdo;王小明道，&ldo;不但会晕船，还不会游泳，连游泳圈都不会用，而且……&rdo;&ldo;行行行，不想去是吧？那么多借口，再说下去，我都怀疑你身体里流的不是血，是沙子。行了，我明白。你在岸上等我们吧。&rdo;阿昌拍拍他的肩膀往码头走。王小明松了口气，讨好地看向巴尔，却见他正冲着船的方向邪笑。&ldo;你……不会又想变来变去吧？&rdo;王小明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ldo;不会。&rdo;巴尔回答得简洁有力。王小明狐疑道：&ldo;真的吗？&rdo;巴尔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点了点头。阳光洒在他的笑容上，比阳光更阳光。王小明只听自己的心跳迅速加快一百倍，差点从胸腔里蹦出来。&ldo;出发！&rdo;阿昌在乌篷船上大叫一声，冲着他挥手。王小明知道他是和自己打招呼，也连忙举起手用力地挥着。虽说因为他，他和巴尔的两人约会变成了集体出游，但是内心里，他还是很感激他。不但是因为他主动帮他搞定了实习的事情，更因为他明知道他是同性恋，也坦然接受。当然，牵红线这种事……还是能省得则省。乌篷船慢慢远去。王小明正想拉着巴尔去哪里坐坐，就听巴尔吹了一声口哨。已经接近湖中心的乌篷船毫无预警地翻了。那速度，那过程，就好像有只手将船翻了个个。……岸边诡异地寂静了两秒，突然爆出一连串的尖叫。已经没有人去关注为什么在这种风和日丽的天气船会莫名地翻转，所有的人关心的是船上的生命。不少船已经朝出事的地方驶了过去。噗通噗通。一连串的跳水声。在附近的船家和乘客跳了好几个人下去。王小明的手紧紧地抓着巴尔，&ldo;是你把船弄沉的？&rdo;巴尔耸肩道：&ldo;这不算变来变去。&rdo;王小明已经没空计较他的所作所为到底算不算是变来变去，&ldo;快把他们救上来。&rdo;&ldo;不行。&rdo;巴尔抱胸道，&ldo;你说过，我今天不能把人变来变去。&rdo;……&ldo;救人啊！&rdo;王小明突然焦急地大吼一声。巴尔皱了皱眉，声音陡然下沉，&ldo;你是在命令我？&rdo;王小明看着他冰冷的面孔，胸腔好像被什么堵住，一口气差点吸了不上来。幸好那边救人已经有了进展。小丽、小婷先后被捞起。船家、阿昌等人也浮出水面，各自朝最近的船游去。终究是有惊无险一场。王小明慢慢地吐出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虚软得几乎站不住，胸前背后全是冷汗。&ldo;为了这样的人，值得么？&rdo;巴尔冷声道。王小明摆了摆手，&ldo;你不懂。&rdo;他突然觉得很疲惫。堕天使和人类的观念差异太大。人类在他们眼中也许卑微如蝼蚁，死亡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去趟地狱或是天堂，换一种生命形态延续生存。但是对人类来说，死亡是终结。他甚至怀疑，如果有一天，当巴尔不再需要他，不再能忍受他的时候，会不会也像今天这样，一声口哨就终结他的生命，提前完成两个人之间的约定。阿昌等人上岸的时候，受到爱情湖高层的亲□问和道歉。毛巾、热水、干的衣物不断塞在他们手中。小丽和小婷几乎哭成泪人。张刚和阿昌少不得在旁边安慰。王小明面色发白地走过去，低声道：&ldo;你们没事吧？&rdo;所谓患难见真情。那些不是朋友的人都在第一时间冲出来了，他这个朋友却慢悠悠地在旁边看戏。陈建和张刚的脸色都有点不好看，小丽和小婷则压根懒得理他。阿昌打圆场道：&ldo;早知道不和你一块儿了，又晕船又不会游泳，关键时刻一点都不可靠。&rdo;王小明耳根子有点发热。&ldo;刚才看我们跳水，没被我们的英姿吓到吧？&rdo;阿昌嘻嘻哈哈地笑笑。小婷在旁边催促道：&ldo;说什么呢？快去换衣服，一会儿着凉了。&rdo;小丽和陈建他们已经往厕所的方向走了。阿昌悄悄地拍了拍王小明的肩膀，&ldo;你早点回家吧，等下我们也得回去了。不用等我们了。&rdo;王小明知道他是怕他们一会儿见面尴尬，所以特地让他先走，不由感激地看着他。&ldo;行了，大男人别肉麻兮兮的。&rdo;阿昌道，&ldo;我还住在寝室里，你有事打寝室电话。我先走了。&rdo;王小明感动地点点头，看着他消失在视线，才转过身，却发现巴尔一言不发地盯着他，若有所思。&ldo;我……&rdo;他觉得很矛盾。明知道巴尔是为他出头，他不应该怪他，但是事情的发展却让他不得不怪他。而且刚才的想法，也让他在心里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并非来自对他的性格或是人品的恐惧，而是对他所拥有的，可以肆无忌惮的力量的恐惧。或许在平时，这种恐惧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但是当矛盾出现时，它就会被无限放大。&ldo;我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rdo;巴尔的声音冷冷地响起。&ldo;东西？&rdo;王小明受伤的心更加严重。巴尔撇嘴道：&ldo;人也是一样。&rdo;或许在他眼里人和东西是划等号的。王小明悲哀地想。受伤的心没有收到半点抚慰。&ldo;如果他们不是人类，刚才就不仅仅是翻船。&rdo;巴尔说这句话时，脸上带着明显的杀气。王小明的恐惧如雪球般越滚越大。他深吸了一口气道：&ldo;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对于人类来说，一生当中会有无数次的口角。也许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许是为了莫名其妙的事。但是无论是什么事，大多数人都不会用极端的方式来解决。我们有法律，杀人是犯法的，伤害人也是犯法的。一点点小挫折就要杀人泄愤，这是冷血杀人狂！&rdo;他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喊的。于是四周又静了。王小明尴尬地抹了把脸道：&ldo;我，我在背话剧的台词。不好意思。&rdo;他快步走进旁边的树丛里。巴尔慢悠悠地跟在身后道：&ldo;如果你愿意，他们可以立即消失。&rdo;王小明觉得浑身无力，&ldo;我是人类，如果我不用人类的方式去思考问题，到最后我会变得什么都不是。&rdo;巴尔无所谓道：&ldo;那又怎么样？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rdo;王小明道：&ldo;然后呢？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呢？&rdo;……哦！他在说什么。巴尔突然笑了，&ldo;所以，你现在最担忧的是，有一天我会把你也变来变去？&rdo;王小明低着头没说话。巴尔想了想道：&ldo;要我不把他们变来变去其实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rdo;&ldo;什么？&rdo;王小明抬头问。&ldo;不要再让任何人欺负你。&rdo;巴尔挑眉道，&ldo;如果你不希望我用我的方式欺负他们，就用人类的方式自己去欺负他们。别让我看到他们踩在你的头上，因为我会不高兴。&rdo;约会（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存方式，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咄咄逼人地踩在别人头上的。王小明觉得自己应该用这句话反驳。但是嘴巴张了好几次，每次他鼓起勇气准备说的时候，眼睛就会被巴尔眼眸中的光亮闪得不由自主避开，然后低头享受着内心莫名衍生的甜蜜。&ldo;不是说约会吗？&rdo;巴尔见他脑袋一会儿抬一会儿低，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把他晾在一边，感觉颇为不爽。王小明挠了挠头皮，&ldo;你……要不要坐船？&rdo;巴尔挑了挑眉。王小明看他兴致缺缺的样子，击掌提议道：&ldo;要不我们去体育馆吧？&rdo;巴尔这么喜欢玩游戏，说不定也很喜欢运动。果然，巴尔感兴趣道：&ldo;那里是做什么的？&rdo;&ldo;运动！&rdo;其实王小明也很少去体育馆，最近的一次还是半年前学校篮球队和其他大学比赛。常海涛是主力队员，寝室里的人都被他动员去当拉拉队。当时坐的是几路车现在早忘了。王小明慷慨地拿出一张二十块钱用来打的。到了地头，他眼睛一瞟表‐‐三十二块五。肉痛地掏完钱，王小明昂首挺胸走进体育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