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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凑在阵前，细细观察着小皇帝的面色。小脸红得有些不正常啊！

奶奶的，阿织要是出了事她要怎么跟阿盏交待？她跟阿盏夸下海口，说让小皇帝移情别恋是轻而易举的事。现实无情地打醒了她！最憋屈的是，心爱的女人被人上了，她在伤心难过愤愤不平之余，竟然还要担心情敌的安危？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天上还有些关系，赶紧托人问问地好。

岳织光着脚坐在汤池边上，若无其事地看着不辞辛劳再次赶来的灵音姐姐。“姐姐不忙吗？”她最近见灵音姐姐，比之前一千年间还要多，转眼都是第三面了。

“你和皇帝睡了？”灵音语气间满是担心。

“姐姐注意用词，我是被小皇帝睡了。”岳织不自觉地红了脸。小皇帝也是的，瞧起来病病歪歪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办起那事儿来竟不知疲惫似的。幸好她是神仙，要是凡人女子，只怕要被小皇帝折腾得累晕过去。

灵音凝着眉头道：“耍小聪明是吧？你当上面……”她吓得看了眼天，轻声道：“你当上面是傻的。你个神仙还能真被凡人给欺负了？推开她对你来说很难吗？”也是奇怪，要照以往，石头这种情况，上头不说重判也早派使者严词警告了。偏偏在石头这事上，上头什么动静也没有，难道是看成了凡人的那位的面子？

“难啊！轻了推不开，重了又怕伤着她。最怕一不小心闹出人命，那时我可怎么办啊？”岳织嘻皮笑脸地道：“再说她是皇帝，抗旨可是死罪呢！姐姐也知道的，地仙难做，领着天上的俸办着人间的差，两边的规矩都得守着。怎一个难字了得呐！”

“贫吧你就！”灵音拂起汤池的水打向岳织。

岳织躲也不躲，装出一副被欺负了的委屈样道：“总不能被轻薄了就寻死觅活的吧？我好歹是个神仙，难道还能和凡人计较不成？”玩笑着渐渐正了脸色：“灵音姐姐，你是自己来的还是……”还是上头派来的。

她心里不是没有担心，上头确实不是傻的，她这点小心思谁看不穿？只是她紧守着分寸，是动情的时候也忍住了没对小皇帝做什么，更没有说什么，上头认真计较起来，也不过对她略施小惩而已，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

“上头派我来的。”灵音淡淡地道。

完了。岳织涤荡在池水中的两只光脚丫子慢慢停下了。“您是来接我上天领罚的吗？”

灵音轻声笑着道：“原来知道怕啊？放心吧！我是为了别的差事来的，顺道给你提个醒而已。不要一再试探底线！知道吗？”

“我真的不是自愿的。”岳织信誓旦旦地道。

“不是自愿的？谁逼你躺床上去的？再说你离开皇宫不就好了？”灵音冷冷地看着岳织睁眼说瞎话。

岳织被问得说不出话了，转移话题道：“姐姐也是的，在天上成天盯着别人床上那点事，有意思吗？”

灵音也被问得说不出话了，丢下一句：“你就作吧！看我还管不管你。”就走了。

李昭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沧镜怒火腾腾的视线，揉着眼打着哈欠走下床道：“阿织呢？”

沧镜更生气了。小皇帝醒来就要找阿织？真的当她是透明的吗？虽然她原形的时候确实是透明的，水嘛，不带色儿。“别跟我提阿织！你赶紧告诉我，昨晚你和阿织没有背着我做什么吧？”

李昭看了眼沧镜怀里的妹妹，红着脸摇了摇头。

沧镜勾住李昭的脖子，埋在她颈间用力嗅了嗅道：“是么？那你身上怎么全是阿织的甜味儿？”

“有吗？”李昭一脸甜蜜地低下了头。

“那你还会让阿织走吗？”沧镜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昭没回答，只是跟吃错了药似的咬着指甲傻傻地笑。指甲甜甜的，待她反应过来是岳织哪里的味道时赶紧丢开了手。“我得沐浴更衣了。阿镜~呆会儿再聊啊！”她活泼地冲沧镜挤了挤眼，光着脚丫子奔向汤池。

“你最好洗干净点！再让我闻到阿织的味道信不信我真的宰了你？”沧镜心里酸得难受。她不知道俩人谈了什么做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真的没有希望了。不管那人是神仙还是凡人，不管她到得早还是晚，有的东西得不到就是得不到。既然得不到，要不要毁掉呢？

小皇帝娇羞的笑颜还历历在目。“阿镜~呆会儿再聊啊！”多亲多甜啊！只有小皇帝才会对她这样温柔，换了天上的那人是不可能的。

她真的分得清小皇帝和那个人。她对那个人是敬仰爱慕，对小皇帝却很不一样，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就是整颗心都揪着。进宫这两日，仿佛把人间百味都尝了。悸动、生气、委屈、心疼，妒恨却又无计可施。她舍不得伤害阿织，更舍不得伤害小皇帝。宁愿卑微地守在一旁，看着小皇帝的一颦一笑都心满意足了。

“姐姐……”李蕴醒了，她伸直了小手抹掉沧镜唇角的泪道：“你在哭吗？是不是蕴儿咬疼你了？”她捧起沧镜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呼着气道：“蕴儿不是故意的。”她睡觉有磨牙的毛病……

沧镜摇了摇头，抹干泪大笑着道：“走。看你姐姐洗澡去！”她不难过，大不了以后阿织做皇后她做妃子。

李昭远远地什么都听到了，耳朵太好使未必是好事。她听到阿镜说要宰她，听到蕴儿说阿镜哭了，也听到阿镜说要看她洗澡的话。

“死阿镜！你不许过来！”她内疚着高声回了句，扭头就看到了正坐在池边的岳织，对沧镜的那一丢丢内疚瞬间烟消云散。“仙师，和朕共浴可好？”边说边乐呵呵地解起了衣裳。

岳织有片刻的走神。

上头对于她和小皇帝的事，似乎过于宽容了……难道是因为男子和女子会生一堆不用修行的小神仙，而她和小皇帝不会的缘故？那以后再有神仙动凡心，可就有空子可钻了，男找男女找女，相同性儿的在一起。

想完回过神来，衣裳全被小皇帝剥干净了。

李昭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见沧镜没有真的过来，也把自个儿的衣裳解了，牵着岳织迈进池水里。

岳织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头。奇怪了，明明看过无数次，又经历过昨晚的疯狂，可在白日里还是有点不敢直视小皇帝的身子。她想看，又不是很敢看，眼神就有点偷偷摸摸的。

李昭笑着捏住岳织的下巴掰正了道：“躲什么？乖乖看着我！”

“不看。”岳织玩笑着又把头别开了。

“看！”李昭又给她掰了过来。

挺无聊的游戏，俩人玩得不亦乐乎，翻来覆去就这几个字儿。

沧镜一来就见二人浓情蜜意地泡在池子里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小皇帝笑得跟个小傻子似的，阿织则是一脸的宠溺。

恶心！沧镜抬手捂住怀中李蕴的眼面若冰霜地转过身，真是辣眼睛。她暗暗在心里嫌弃完，又意犹未尽地回过头偷偷看了眼小皇帝。那人身子泡在水里，根本看不到什么，倒是阿织，肩头锁骨有不少红红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