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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书白冷眼看着他：“我为什么冷血你不清楚吗？”

  林鸿飞一噎，目光有些心虚。

  “你回去吧，我回去看林毅最后一眼的。”林书白语调不带情绪地说道。

  把林鸿飞赶走以后，林书白坐到沙上，喝了口水，目光放空。

  顾嘉致有些心疼地看着他：“你真的不打算要遗产？”

  林书白将水咽下去，奇异地看了他一眼：“当然要，为什么不要？”

  要是他还在上大学那会儿，估计真会为了意气什么都不沾。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那些都是他应得的，他才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呢。

  顾嘉致手指摩挲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

  过了一周，林书白果然去见了林毅，林毅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也许是前半生造的孽太多了，年纪大了疾病产生，又患上癌症。

  他看着眼前的大儿子，此时心中终于有了些愧疚的感觉。

  “爸。”林书白在病床前坐下，没什么情绪的喊了他一声。

  林毅眼角有些湿润：“哎，乖儿子。”

  林书白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空气间有些尴尬，站在旁边的继母说：“小书好久没见你爸爸了，你爸爸想着你呢。你也真是，这么多年连声招呼都不打，你爸爸好歹也是生你养你……”

  “出去。”林毅说道。

  “什么？”继母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出去。”

  继母胸脯上下起伏了一下，没好气地推门而出。

  等这个老不死的断了气，把财产拢到手了，谁还管他！

  林毅重看向林书白，他背挺得直，长得随他妈妈，仪容端正：“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林书白轻轻一撩眼皮：“还行，除了开头那几年无论找什么工作都会被辞，最后身无分文以外，后来都挺好的。”

  林毅一下子听出话里的隐藏含义，没说话，他心里头清楚，不是林鸿飞，就是林鸿飞他妈干的。

  “爸爸对不起你。”林毅眼中含泪。

  林书白神情没什么波动：“您客气了。”

  林毅一顿，拿出一份协议：“我打算把我名下的股份转一半给你，算是我补偿你的。”

  “行，我接受。”林书白淡淡说道，利索地签好了字。

  林毅：……

  林书白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那就不打扰了。我记得我妈去世那一晚，我妈让我给你打电话，见她最后一面。我打了，你说没空，后来我再打了几十通，你一直关机。从那天开始，我就不认你这个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