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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雲霜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吩咐溫九把這些盒子搬進玉松院。

6雲談眼睛跟著那些盒子走，他不甘心，想也知道那些都是價值連城之物。

「雖說這些東西都是陛下賞給你的，但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怎麼可以把這些東西私自收起來？應該放入庫房由我母親一起管著。」6雲談理直氣壯地道。

6雲霜沒有反駁他，她看向6旭行，似笑非笑地道：「父親也這樣認為嗎？」

蔣氏和6雲談的目光一起落到6旭行的身上。

6旭行不看蔣氏，怒視著6雲談，「你在說什麼胡話！這些都是你兄長的東西，陛下的賞賜你也敢要？我看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6雲談被劈頭蓋臉一頓訓。

蔣氏的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好看。

6雲霜悠哉悠哉地走出正廳，不去管這雞飛狗跳的一家人。

6旭行發現她不見了，便讓小廝去請。

他轉頭看了一眼不成器的二兒子，冷著臉訓他：「你要是有你兄長一半長進，就不會在這裡叫囂著什麼偏心。你看看你這些年吃得用得穿得，你母親哪一樣缺過你短過你？我看你就是過得太好了，以為什麼都該是你的，文不成武不就，離了6家，你還剩什麼？回去好好反省，想清楚了再來說。」

6旭行一甩袖子滿面怒容地離開。

6雲談被訓得灰頭土臉，轉頭就要向蔣氏哭訴。

誰知這次蔣氏沒縱著他，聲音也冷了些，「哭什麼哭，你父親說得不對嗎？我給你請的先生也是花了大價錢，你可有半分心思在讀書上嗎？你若日日跟著你父親好好習武，不求能習成什麼樣子，至少父子情分要比現在深！你怎麼就一點不著急？一點不想著以後？」

「娘，怎麼你也說我？！」6雲談覺得自己今日是撞了霉運了，不然怎麼一個兩個都說他的不是？

蔣氏見他絲毫不知反省的模樣，連罵他都難得罵了。

這些年6雲談被縱得太過，腦子都蠢得厲害。

蔣氏先前覺得沒什麼，覺得孩子還小可以慢慢來。

但現在她不這麼覺得了。

6雲霜先是有了救駕之功接著又尚公主，6旭行的態度擺得明明白白，6府將來的主人是誰很清楚。

「這些日子你給我待在府中好好讀書，沒事不要去招惹6雲霜。你要是再敢胡來，我就將你的銀子都扣了，讓你連6府的大門都出不去。」

蔣氏嚴厲地警告，6雲談叫苦不疊，又是一番吵鬧。

而此刻，6雲霜看著下人搬過來的等身長鏡，看著裡面映照出自己的身影，越看越滿意，叫人擺進內室。

「買這麼長的鏡子做什麼？」溫九不明白。

6雲霜也不是那麼喜歡照鏡子擺弄衣飾的人。

「你不懂，不要多問。」6雲霜拒絕解釋，她看了幾眼溫九身上的衣裳，摸了摸那上面精緻的刺繡，「難得你穿這麼花里胡哨，這是你自己去買的衣裳？」

這丫頭什麼時候改喜好了？

溫九往後退了兩步，不讓6雲霜碰她的衣裳，「不是，是南溪給我做的，這是她親自繡的，我今天才穿，不能碰壞了。」

「什麼叫碰壞了？」6雲霜覺得好大一口黑鍋罩了下來，「我就摸了摸，還能給你衣裳摸壞了？你什麼時候這麼愛惜衣裳了？怎麼南溪給你做的，就要當寶貝供著？」

「嗯，要當寶貝供著。」溫九圓圓的臉上滿是認真。

「行，不摸就不摸，」6雲霜生氣地收回手，「既然要供著，你還穿著幹什麼，應該架起來，這樣才對。」

「不行的，我穿著南溪看見會高興。」溫九認真解釋。

6雲霜徹底不想和她說話了，她摸著腰間的藍色穗子，告訴自己這沒什麼。

衣服嘛，她上街去買多方便。

反正她有錢。

如此勸著自己，一路走到了玉竹院。

她耽擱了有一會兒，6旭行一直在等她，見她姍姍來遲，沒像往日一樣出口就是訓斥。

「把門關上，讓人都離遠些。」

馮管家會意，轉身出去關上書房的門，讓在外面的下人通通退到了外院。

如此陣仗，6雲霜知道他想說什麼。

「父親有話直說，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6旭行一早忍了許多話，行宮裡不便問出口，如今賜婚聖旨已下，木已成舟，他必須問清楚6雲霜的意思。

「你還記得你之前說的話嗎？你說這兩年皇儲之爭愈發激烈，6家保持中立才是上上之策。」6旭行道。

6雲霜點頭，「自然記得。」

「你還說你是個紈絝，和二公主關係再好也無事，可如今你不是什麼紈絝了，你應該明白，你的一言一行會影響到6家，影響到外人對6家的看法。」6旭行聲音沉了下來。

6雲霜無奈，她以為6旭行會直言相問，沒想到他會繞這麼大的一個圈子，索性先挑明：「我如今身上只有六品武傅之職，改變不了什麼。我求娶五公主，是因為我心悅她，與二皇子和朝堂之爭沒有任何關係，希望父親不要想岔了。至於我與二公主的關係，私人之交，若說站隊，未免嚴重了些。」

她一面求娶五公主，一面又和季清嵐關係很好。

反倒讓人摸不准她的心思，不知道她到底想支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