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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她生日，可是李蘿妃連通電話都沒給她打。

明杳低落情緒一直持續到晚自習大排練，排練兩次結束後，班級同學三五成群從禮堂回到教室，留下鹿玫和明杳一起去音樂教室練習。

去音樂教室的途中，鹿玫接到一通電話，和明杳說待會回來，背上大提琴飛快跑走。

明杳和跟她把古箏搬來音樂教室的兩個男同學道謝，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機，點開李蘿妃的號碼，猶豫許久，還是沒有撥通。

初夏的晚風從沒有關掩的窗戶溜進教室，絲絲熱意吹得明杳後頸一陣發熱，低落情緒在這一刻愈發濃郁，

明杳從兜里摸出一顆話梅糖，撕開包裝紙吃下，舌尖嘗到酸酸甜甜的味道，所有不開心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明杳戴上古箏義甲，手指垂直弦身，食指、中指交換輕抹琴弦，箏身發出泠泠動聽的樂聲。

基本&1dquo;勾、抹、托”指法練完，明杳打算彈幾遍這次五四晚會節目《保衛黃河》，她正要拿出五線譜時，一陣悠揚的小提琴聲音從隔壁教室傳來。

陳放和趙嘉懿每晚都會在隔壁音樂教室排練，但這段時間，明杳來時，陳放已經排練完離開，她從沒見過拉小提琴的陳放。

明杳起身，站在虛掩的教室門外，借著明亮光線看著那個挺拔身影。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陳放。

明杳印象中的陳放，痞壞不羈，散漫且隨性，能遊刃有餘處理一切事，身上有乎同齡人的沉穩，但多數時間身上都透著一股懶散的壞勁兒。

此時的陳放身上那股桀驁的散漫勁兒消失不見，站姿筆直，線條流暢的臉龐神態認真，他握住紅色琴身的手腕骨節清晰，右手持弓拉響琴弦，小提琴輕揚好聽的聲音在安靜夏夜響起。

只短短几十秒的演奏，明杳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那裡有先輩奮勇殺敵的振奮人心，有馬革裹屍還的催人淚下，也有和平到來的歡欣鼓舞。

陳放拉小提琴時專注又認真，用音樂講述一段歷史往事，令人身臨其境，被他高技藝折服。

一曲拉完，坐在一旁的趙嘉懿鼓掌，看向陳放的眼神毫不遮掩驚艷，笑著調侃：&1dquo;阿放，你這水平讓我有點害怕了，要是到時怯場，演砸了怎麼辦？”

陳放把小提琴和琴弓放到就近桌上，雙手插兜，又恢復平日隨性散漫的姿態，瞭起眼皮看著趙嘉懿：&1dquo;那是你的事。”

語氣很傲，符合陳放向來不羈的性格。

趙嘉懿笑意一僵，迅恢復如常，佯裝不經意開口：&1dquo;我聽說你昨天去看明杳學妹了。”

陳放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趙嘉懿又問：&1dquo;是因為杪杪嗎？”

門口的明杳聞言，一顆心忽地被提到了嗓子眼，她和趙嘉懿一樣，都在忐忑不安地等陳放的答案。

陳放眼睛在燈光流轉間顯得更加深邃，眼神懶洋洋的，神態透著漫不經心的痞意，輕笑了聲：&1dquo;不然呢？”

作者有話說：

第12章12、遲遲

唇間話梅糖已經消融，甜味褪去，只留下無盡酸意，就像此刻明杳心情。

明杳眨了眨酸澀的眼，快離開回到教室，坐在古箏前，拋開所有不該有的情緒，一遍又一遍認真地練習曲目。

另一邊音樂教室，趙嘉懿拿過鋼琴上放著的兩瓶水，其中一瓶遞給陳放，用一種很輕鬆的調侃口吻繼續剛才話題：&1dquo;我看了學校貼吧，還以為你對明學妹這麼好，不止是因為杪杪呢。”

陳放沒接過趙嘉懿遞來的水，漆黑眼睛沒有情緒，冷淡睨著她，語氣警告：&1dquo;趙嘉懿，不該問的別問。”

趙嘉懿握著礦泉水瓶的手僵在半空，不可置信地看著陳放：&1dquo;阿放？”

&1dquo;我答應和你登台合奏，是因為趙姨求到我媽那兒。”陳放聲音繼續響起，冷淡又疏離，&1dquo;如果讓你有其他的想法，抱歉，那我們還是別合作了。”

趙嘉懿太了解陳放。

他這個人看上去隨性好接觸，對女生彬彬有禮，實際骨子裡刻著涼薄疏離。就像她努力這麼多年，也沒能走進他的世界。

可趙嘉懿還是不願放棄：&1dquo;那五四晚會怎麼辦？”

陳放把東西收拾好，背上琴包，單手插兜站在那裡，深邃眉眼被光暈染得模糊，令人看不清他此刻神情，但趙嘉懿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透著刺骨冷意。

&1dquo;我會解決，不會讓你難做。”陳放撂下這句話，無疑是將趙嘉懿後路堵死。

陳放從音樂教室離開，走廊燈光影影綽綽，將他挺拔剪影倒映在玻璃窗上。

陳放要拐彎下樓時，亮起燈光的教室里傳來一陣輕靈動聽地古箏聲。

陳放掉頭返回，站在大開門的教室門口，看見明杳坐在古箏前認真彈奏，小姑娘十指輕攏慢抹挑，泠泠動聽的箏聲從她指尖泄出。

明杳彈完一遍曲目，揉了揉發酸指尖，一抬頭看見站在門口的陳放，顯然愣了一下：&1dquo;你&he11ip;你怎麼&he11ip;在這？”

陳放雙手抄兜靠著門框，一條長腿微微曲起，神態散漫又隨意，他朝她揚了下下巴，語氣讚賞：&1dquo;彈得很好聽。”

明杳不知道陳放來了多久，但聽見他讚美自己的話，心像是被小貓爪子撓了一下，很癢，讓她忍不住害羞地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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