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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茜夕睁大了眼,心下慌乱,一动不敢动,更不敢拿开手,就那样僵着和高野零大眼瞪小眼,这下,丢脸丢大了。
高野零皱眉看着女生惊慌失措,随后,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她。
“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吧。”
林茜夕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抓着高野零给的纸巾就往洗手间跑去,脑袋里晕乎乎的,这么狼狈的样子都被他撞见了。
洗手间,散发着消毒粉味的自来水从手上流过,触感冰凉。
抬头看着镜子里满脸绯红的自己,林茜夕久久回不过神来,高野零他一定知道当时她喷出鼻涕了,这么恶心的事被他知道了,他更看不起自己了,丫的,她好像在他面前输了一筹。
林茜夕往脸上泼了两捧冷水,消毒粉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端,让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抹去脸上的冷水,脑袋清醒了一些。
高三理科二班,高野零回到教室,一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立即围了过来,朝他龇牙咧嘴挤眉弄眼。
“阿零,老实交代,刚在走廊碰见的那个妹子和你什么关系,你为什么留下来和人家说话?”
“对啊,交代清楚,那妹子看着弱不禁风,豆芽菜般的小身板,怎么经得起你这花心渣男的摧残,啧啧……”
“什么豆芽菜!我看更像一根白萝卜,又圆又白,不过那张脸真挺漂亮的。”
“说不定还没谈过恋爱呢,还是我们阿零优秀,到哪都有妹子送上门。”
“说什么胡话呢,我们阿零是那样的人吗?瞧这英俊的脸,修长匀称的身材,还有生人勿进的禁欲气质,成绩好家世好,完完全全的优质男。我看,那个妹子肯定又是自己扑上来缠着我们阿零的,阿零是不得已才应付她的,阿零,你看我猜的对不对?”
“切,就你能耐会吹……”
“我倒是觉那妹子不错,看着挺纯真的,这样的女孩子对感情特别认真,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毫不保留地付出。”
“得了吧,难怪你这家伙老是把魔爪伸向那些看起来清纯好骗的妹子,不过可别把你和我们阿零相提并论,阿零不用出手,大把妹子扑着来告白。”
“不对啊,阿零不是刚交往了一个校外的吗?好像是二中的……”
“咦,难道又搞脚踏两条船的好事?”
“我们说了这么多,阿零你到底是给句话,你和那个妹子目前什么关系?”
七嘴八舌的嘈杂让高野零内心烦躁,寒眸一斜,慢悠悠地扫了一圈围坐在他周围的四个损友,起身撞开其中一个向外走去,冷冷地甩下一句话:“无聊!”
“喂,阿零是与不是,你倒是给句话啊!”
“……”
不理会身后损友们的狼嚎,高野零独身一人去了教学楼的露天楼顶。
阳光晃眼,洒在身上懒洋洋的。
点上一支烟,指尖的烟雾随风飘远,身后传来铁门开了又合上的声响。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
“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就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抽烟,这个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周林玲作为高野零的青梅竹马,对他很多习惯了若指掌,她是一个聪慧又善解人意的漂亮姑娘。
走到高野零身边,抢过他手指间未吸完的烟扔在地上踩了两脚,漫不经心地说:“学校里有规定,不能在教学区抽烟,阿零,你违规了。”
“无所谓。”高野零看了周林玲一眼,随后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熟练地吞云吐雾。
“真是的,我有所谓啊,我可是这周的风纪委员,有义务监督你们的作风。”
“那你当做没看到就好了。”高野零淡淡回道。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周林玲显得很无奈,明明曾经是亲密无间的青梅竹马,可现在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虽然知道他的改变和家里的情况分不开,但那些话问了他不会回答,也是啊,谁会喜欢把自己的伤疤露出来给别人看呢。
眯着眼望着楼下操场上奔跑嬉闹的少男少女,心中不禁感叹,鲜活的青春真好。
“阿零,是家里又出了什么事吗?”即便知道他不喜欢别人问他家里的情况,即便知道他可能不会回答,但周林玲还是很想知道。
“你知道我不喜欢和别人说家里的情况。”
“抱歉啊,问了不该问的话了。”周林玲悻悻一笑。
尽管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她很为他着想,身边的朋友都知道她是喜欢他的,但是高野零从来没对她有过什么表示,在他眼里,她和班上那些能随意开玩笑的家伙没有什么不同吧。
“教室里那几个家伙都炸开了,你不说点什么他们不会罢休的。”
“说什么?”
“那个走廊碰到的女生,是怎么回事?”
“……”高野零没有回答。
高野零的沉默让周林玲无声自嘲一笑,赌气般地抢过高野零指尖的香烟,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掐灭,将烟头往地上一扔,踩上两脚又蹉了蹉,毁尸灭迹。
“你不是正在和二中一个女生交往吗?昨天还听见你和她打电话,这么快就玩腻了?手下留情点,人家未成年。”周林玲永故作老成的告诫了他一番,然后,拍了拍他的肩头。
“没意思,想分了。”反正不管他在学校闹出什么事,他家里的那两位都不会过问半句,更不会为了他特意抽出时间来学校,上次分手有个女生闹着要自杀,结果他妈就叫了一个助理过来给他处理了。
“好吧,算我瞎操心了。”周林玲郁闷地自嘲道,随后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其实就算不来问他,她也相信高野零一定只是玩玩,他身边的女孩子换了又换,保鲜期不超过半个月。
所以作为离他最近的一个女性朋友,她很理智,没让自己沦为那些,被他玩过之后就抛弃的女孩子一类,因为她知道,一旦被他甩了就会被他划出局,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他既冷血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