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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地狱药剂（第1页）

说来也巧合，原本万重山是没有打算杀死海河的，之前的电击他是有精心调控电流强度的，最多就是将其电至瘫痪，不会对其造成生命威胁。

之前调查的时候，同事也对海河所做的那些事表示愤怒，说他就算死一万次都不足为过，奈何上头有规定在先，命运者不能杀死普通人，没办法，规定是死的，哪怕他罪大恶极，罄竹难书，只要他还是普通人，命运者就不能够明目张胆的杀人。

所以电击只是严刑逼供的一种方式，万重山表现得如此恐怖就是想让他屈打成招，没想到这种家伙居然是块硬骨头，宁愿去死都不愿意将秘密说出来。作为他的角度来看确实是这样的，但是从海河的角度来看却完全不一样。

被突然来袭的陌生人打晕，然后逼问一个不能说出口的秘密，从他知道万重山是命运者的那一刻起，他就几乎绝望了，他见过命运者，所以知道命运者是什么样的，虽然他的记忆中全是对那个男人的恐惧，但这并不妨碍他认为命运者就是一群疯子，他们为了自己的目标可以不择手段，丝毫不在乎普通人的死活，生命在他们的眼里毫无意义，如今炎国的战争就是命运者挑起来的。

所以当他被持续电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没打算放过他了，他原本是想赌一下的，赌万重山不会杀死他，毕竟是命运监管局的成员，但是直到电流持续地流过心脏，他的生命犹如风中的残朵，随时都有可能落下。他彻底绝望了，所有的命运者都是一样的，他们甚至会因为利益和同类起战争，还能指望他们对普通人有什么怜悯吗？

不能！完全不能！

“好想要力量啊。”这是海河在全身麻痹的情况下，脑海中的想法，随之出现在他面前的便是那个男人的剪影，长期围绕在他脑中的话语再次响起——“想不想让血液沸腾起来？”

就像是黑暗中的火光，而此刻自己只是一只小小的飞蛾，哪怕知道会粉身碎骨，也要朝着温热明亮的火焰扑去，至死不渝。

于是他将银针刺入自己的血管，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直到此刻，他看到了自己面前万重山，脸上的表现依旧坦然自若，没有丝毫紧张，他瞬间就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但是打不过不代表不能跑，现在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只要能逃出去，就可以拥有全新的明天，自己那枯草无聊的人生也将焕然一新。

万重山倒是不知道海河现在的想法，他其实对海河这个人没有什么看法，人渣也好，禽兽也罢，普通人在他眼中都无关紧要，要不是因为他和那个人有所接触，他压根不会看他一眼，这种人死不死都无所谓，即便他罪大恶极，那也和自己无关，平时的工作量就已经很大了，谁还有空在乎一个普通人的死活。

万重山并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原本以为他转身离去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没想到成为了压死他的稻草，看着觉醒命运的海河，万重山的表情并不好看，仿佛就像是你在商场砍价后，扭头就走，就等着店长同意之前的大刀阔斧砍下的价格，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句辱骂，换谁都不会有好脸色的。

所以万重山也没有手下留情，几个回合就将他打得落花流水，借此机会想观察一下他的状态，本想着能够多收集一些数据，却没想到他居然想要逃跑，这还是以前没有遇到的事情。

“嘭~”巨大的石块坠落，堵住了离开的通道，那是万重山预判的一拳，不能让这家伙跑出去，好在这里是地下室，距离外面还有一段距离，想要直接从天花板上出去并非易事，不然以海河现在的能力，打穿房屋的天花板可不是什么难事。

海河望着被堵住的出口，愤怒地冲向了万重山，毫无疑问，他又被一拳打了回来，整个人撞击在墙壁上，狼狈地跌落至地面。

“为什么？为什么要妨碍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万重山皱眉，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使用银针后还拥有自我意识的，正常情况下来说，银针会让人类短暂地拥有感受命运能量的效果，但这也只是昙花一现，随后命运能量便会疯狂压榨普通人类的身体，最终导致其崩溃死亡，要知道命运者的身体强度可是普通人的十倍，哪怕是在这种强度的身体下，都有可能因为命运太强而伤害到自身，就更别提普通人了。

现在海河这种情况几乎可以算成奇迹了，也能怪万重山这么惊讶，不过作为监管局数一数二的员工，他还是强行压制了自身的情绪，走过去，尝试着和他进行沟通，这种情况千载难逢，万重山肯定不会错过这次收集数据的机会。

“你现在有什么感受？”

“感受？”海河吐出一口灼热的鲜血回答道，“我现在感受很好，从未如此好过。”

言毕他再次冲向了万重山，还是一如既往的被打飞，只不过这一次万重山下手稍微轻了一点，因为他能够十分清楚地看到，海河生命的流逝，这并不是手下留情，现在海河变成了命运者，那么同为命运者的万重山即便是将其杀死，也无需承担任何责任，毕竟海河所做的事情，已经够他死一万次了，之所以出手变得保守是担心下手太重将其打死，眼下他可不能死，还有很多问题需要他来解答呢。

“现在可以好好交流了吗？我保证，如果你敢再向我起攻击的话，我会直接送你下地狱。”万重山的声音传入倒在地上的海河的耳朵之中，他觉得这个声音冰冷极了，身体都要被冻僵，就像是刺骨的寒风在冲刷着身体。

他没有回话，但从他支撑起上半身后没有行动，应该是同意了万重山的要求，不过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无法动攻击了，不管是身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是如此，万重山成功在其内心植入了名为恐惧的控制器，现在如果不是触及到他心底的逆鳞，他大概是不会再动攻击了，只是像他这样的人也会有逆鳞吗？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使用了来自地狱的药物，这根名为‘逆神’的东西会将你全部摧毁，然后拽入地狱。”

海河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你这不是都知道吗？还问我干什么？”

“但我不知道的是，你对其做了什么？以前普通人一旦使用‘逆神’，强大的命运能量会瞬间摧毁他的意识，普通人只会沦为‘命运’的奴隶，可是现在你居然能够保留全部意识和我交流，介于你长期使用基因做一些违法实验的先例，我想知道，你到底对‘逆神’做了什么改进？”

“哈哈，哈哈哈……”海河听闻哈哈大笑了起来，但是他忘记了喉咙处还有未吐完的鲜血，于是又剧烈地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咳……”

“你想多了，我只是一个宛如尘埃般的人，我哪里有什么资格去改进‘逆神’，这是多么伟大的明，让我这种尘埃般的人也有能力看到你们的背影，我只不过是受人所托进行加工罢了，这种程度的加工根本不需要了解这个东西的原理，只需要有一些基础的医学知识，这或许就是那个人找上我的原因吧。”

“你因为自己犯的错误所以对世界抱有怨言，他利用了你心里的怨恨和愤怒。”

“所以呢，原因和过程真的重要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人会在乎你的经过，他们只需要看到一个结果，只要结果是不理想的，那么你所做的一切的努力都将变成泡影。”

万重山看着因激动而手舞足蹈的海河，眼神微微低垂，淡淡地说道：“你无需辩解，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也不会对你表示同情，因为对你没用，从你选择接受‘逆神’开始，你的人生就已经新手被你送葬了。”

“是吗？但我觉得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你觉得你能逃出去吗？就算你侥幸在这地狱药剂的影响下活了下来，那也不代表你就能开展新的生活，退一万步就算我突神经病放你离开，你以为你的后半辈子就能够安稳生活吗？”

“但我感受到了力量，这让我很快乐。”

“就算你将被这股力量折磨称为快乐，但动荡不安的生活真的能够比得上许多人都梦寐以求的安稳吗？”

“你天生就是命运者，你是不会了解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想法的，其实我根本没有付出什么代价，人们常常以为的高贵无比的生命在你们眼中其实一文不值，你看啊，我用一文不值的东西窥见了神明般的力量，还短暂的拥有过，这难道不值得让人前仆后继吗？”

万重山确实不理解海河的想法，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这种人是一定要死在今天的，如果他真的在“逆神”的影响下活了下来，那么他会亲手杀死他。

“相信我，神明一定不希望你偷看祂的，比起让你这种拥有祂的力量，祂宁愿将力量丢至地狱。”

“我这种人，我这种人怎么了，我只是选择尊重自己的内心。”不知道为什么，海河突然变得暴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大声怒吼道，“基因实验也好，迷奸堕胎女人也罢，都是我内心的选择，你敢说你自己心中没有一丝类似的想法吗？说不定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你们也会躲在某处对着自己的女神打飞机，你们才是道貌岸然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评价你，我所说的都是我同事对你的看法，与其说我在评价你，倒不如说是你自己在评价你自己，你自己内心也觉得自己是个禽兽，但你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所以你才为此寻找借口。所以说啊，你还能算得上人类吗？人类的大脑控制着身体的行为，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行为都无法控制，那又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海河摇摇晃晃地朝着万重山走去，肌肤越赤红，有点像是被烫熟了的样子，周围的空气也被他所散的热量搞得炽热，很显然他的状态不对劲。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一切都是她的原因，一切都是她的错。”

海河变成这样其实和他过去一段狗血的经历有关，大学时期他暗恋班上的一个女生，但是她却对他没有感觉，当时他还算是个正常人，知道她对自己没有意思便没有再打扰她，可是大学毕业的时候，她找到他，告诉他自己怀孕了。

他震惊无比，原本以为接盘侠这种事情会沦落到自己身上，但是她告诉他能不能帮她进行堕胎手术，这个手术很简单，所以海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但是再手术期间他现这已经不是她第一进行堕胎手术了，而且子宫已经出现了一些损伤。

他无法理解，自己喜欢的那个女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个笑起来如阳光般灿烂的女生，如今为什么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在他的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熄灭了，一时间他没有方向，就好像是飞蛾追寻的火光突然熄灭，多年以来的信仰崩塌了。

本着帮人帮到底的缘故，他修复了她子宫的损伤，这些都是需要很高的技术和昂贵的药物的，他想都没想就使用了，费用自然是自己承担。看着术后昏迷的曾经暗恋的女生，他表情冷漠地脱下了衣服，将其迷奸了，这是他第一迷奸女人，他也无法说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一瞬间的想法，脑海中有某个声音要求自己这样去做，自己也没有拒绝，遵循了心底的声音。

当然女生并不知道他做的一切，不过从这之后他便不再喜欢这个女生了，也和她断了联系，但这件事却成为了他转变的起始点，他开始疯狂迷恋一些怀孕的女性，几乎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以至于在工作中失误，被查出利用基因进行一些违规实验，否则以他的聪明才智，即便是一些违规事情，也能够做大滴水不漏，不让任何人现。

被开除后他也度过了一段浑浑噩噩的日子，虽然这句话用在这里不太合适，但还是要说，是金子总会光的。他根本就不像他自己认为的那样渺小，在芸芸众生之中，他绝对是一个佼佼者，他所制作的毒品都具有特殊的效果，与其说是毒品，不如说是能够带给人类全新体验的药物，正因如此他才会被记忆中的人所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