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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高考了，也出成绩了，不是在社会上瞎混了，不会被人堵在巷子互殴得头破血流了。

  他回过头看那个养老院的时候，心底还是会有种莫名的战栗。

  跟沈凡在一起的日子让他很飘飘然，而这里才是属于他的冰冷现实，向他不停的呼唤「回来」。

  回来哟。

  &1dquo;你之前不是说想去远地方看看吗?”沈凡还在追着他问。

  &1dquo;我什么时候说过?”程澈否认。

  &1dquo;记不住了!”沈凡皱起眉，&1dquo;大学你想去哪里念，你就去哪，别管其他人。”

  &1dquo;你不是其他人啊，”程澈无辜地看着他，眼睛眨啊眨，&1dquo;还有我爸他..”

  &1dquo;不管!”沈凡突然有点不耐烦，这一嗓子吼得很吓人。

  沈凡通常不会这样，他现在已经很稳定了，躁郁也能够驾驭了，原本他性格就挺稳的，情绪很少爆，程澈这次是真的把他惹到了。

  &1dquo;你复读不就是希望你的人生属于自己，想自己做主改变么，”沈凡说，&1dquo;决定复读那天，心里的目标是什么样的，现在仍然不需要改变。”

  沈凡能感觉到程澈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他知道程澈一直在挣扎着想出去。

  知道程澈最开始试着逃离过去，是想脱下身上的枷锁，过一段的生活。

  三天两夜的火车上，沈凡看见了程澈看向外面时眼里闪着的光。

  哪怕终究有一天还是要回来，沈凡也希望他能如愿，做只为了自己的选择。

  &1dquo;我不希望中间生的事情影响到你，你爸在养老院，但你还有你姐，”沈凡看着他，&1dquo;别自己往自己脖子上套链子。”

  程澈僵硬的牵了牵嘴角：&1dquo;你舍得我?”

  沈凡沉默了一下说：&1dquo;你的思考角度不对。”

  程澈看着他。

  &1dquo;不要管我舍不舍得，不要为了我去寥市，”沈凡说这种话的时候特别理性清醒，给人十分狠心的感觉，&1dquo;我或许有一天也会离开你。”

  &1dquo;啊?”程澈喊得很大声。

  &1dquo;不谈变心，谈突意外，”沈凡说，&1dquo;这种可能性客观存在。”

  世上有各种各样的，偶的，致命的意外，会有不同形式的分开。

  程澈明白沈凡的意思，但还是在犹豫。

  这不是他习惯性的决定。

  就算当初全家人把他给抛了，现在要他把爸抛了，或者把爸扔给姐，要他把自己摆在最前面，对他来说还是有困难。

  还有沈凡，他也怕，怕把沈凡从自己身边弄丢了。

  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本能反应。

  沈凡有多拼命拽着他，他也一样，不敢松开一点手，他不想拿任何去赌他和沈凡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