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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没错，在6舟和李云璟共同读书的这段时间，尽管二人仍旧互相嫌弃，但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是会第一个想到对方。

  这么想着，6舟便有些睡不着了，蒋氏拍了拍他屁股，虎着眼瞪他，6舟这才消停下来，慢慢进入梦乡。

  清晨时候，突然一声凄厉尖锐的嚎啕打破了溪山村的宁静。睡梦中的6舟猛一蹬腿，惊醒了过来，然后就委委屈屈的哭起来。蒋氏一骨碌翻身而起，忙将小儿子抱在怀里哄着。

  这个年纪的孩子不禁吓，一不小心就容易惊悸热。6满仓也披上衣服坐起来，蹙着眉头盯着6舟看。

  隐约听着一声门响，6满仓道：“准是三郎出去瞧了。”

  外面声音渐渐嘈杂起来，想是各家各户都出去看了。6满仓见6舟被蒋氏安抚，渐渐安静下来，也趿拉上鞋出去了。

  直到天光大亮，6舟都睡醒了，父子俩才回来。6舟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软软糯糯的叫了一声‘爹’。

  蒋氏一边给6舟穿衣服一边问6满仓：“外头怎么了？”

  6满仓抬头见6舟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含糊道：“王家闺女出事儿了。”

  “王家闺女？”蒋氏想了想：“在县里胡家做丫鬟的王巧儿？”

  6满仓点了点头。

  蒋氏见他脸色惨白，也没再问，给6舟穿好衣服便打他去找6雨洗漱。

  6满仓见他出去了，这才小声说道：“王家闺女死了。”

  蒋氏心头一骇，瞪着眼睛问：“咋死的？”

  6满仓想到早上瞧见那一幕，手还有些抖，他低声道：“据胡家来人说是不慎失足落水溺死的。都好些天了，还是王家人去县里看闺女，没找见人。后来胡家才在自家后院池塘里现了人。”

  6满仓叹气道：“幸好你没去，那闺女的尸都给泡的变形了。”

  蒋氏忙念了声‘阿弥陀佛’，又问6满仓：“那胡家可给说法了？”

  王巧儿虽是丫鬟，但却是良家子，不似那些卖身为奴的，身契都在主家，如何落也不过是主家一句话。良家子不明不白的死了，苦主是可以报官的。

  6满仓瞥了窗外一眼，叹道：“胡家是县里顶富庶的大户，一条人命人家根本不在乎。送巧儿回来的胡家下人给了王家十两银子，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蒋氏眉头紧皱：“才十两？”当初6祥打坏了石柱还赔了十五两银子呢，这可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啊。

  “谁说不是。可你敢闹么？不闹还能落个十两银，得了闺女尸。真闹起来，说不得胡家使什么手段搅的你不得安宁。那下人也挺不客气，还道十两银不少了，胡家还嫌人死在他们家里怪晦气的呢。”

  蒋氏忍不住叹息：“不是说知县大人公正么，丫头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总得讨个说法呀。”

  6满仓摇摇头：“胡家拿了衙门开具的文书，瞧王家的意思是想息事宁人了。”想了想，又道：“也兴许真是丫头自个不小心呢，谁又知道呢。”

  “查一查不就知道了！”6舟突然冒出头来说了这话，吓了老两口一大跳。

  蒋氏瞪他：“这孩子，浑说什么！”她素来知道小儿子是个聪慧的，却也是个胆子大的，忙问：“刚才我跟你爹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6舟点点头：“听见了呀。王家侄女在胡家落水淹死了，胡家赔了十两银。”

  老两口一时无言。

  蒋氏招招手叫6舟过来，语重心长道：“这是王家跟胡家的事儿，你还小，不要出去乱说知道么？”

  6舟点了头，又问：“娘，王家侄女是不是给人害死了？”

  蒋氏忙捂上他嘴：“都叫你不要乱说了。”

  6舟眨眨眼。蒋氏方才松开他。

  这时6雨在门外喊：“四郎，快来吃饭，一会儿还要去学堂呢。”

  6舟一溜烟跑了。

  蒋氏就无奈：“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好管。”

  胡家送了人就走了，王家即便心疼闺女也不敢多言语什么，只能强忍着悲痛安排闺女后事。村里好多人都去王家帮忙了。

  6舟去学堂的路上没瞧见什么人，还颇为纳罕。6雨隐约听说了王家的事儿，特意叫虎头留家里别出去，自个揽了送6舟上学的活。

  她见弟弟左顾右盼的，便道：“你安心读你的书，下学姐还来接你，别自个回家知道么？”

  生老病死是常事，但王家闺女横死，村子里的人还是颇为忌讳，便都拎着自家小孩儿嘱咐着最近不要在村子里乱跑，免得冲撞什么。

  6舟乖巧应下，内心里却隐隐有些说不清的感觉，导致他上课时有些心不在焉的。李云璟在他身后捅了他好几次，他都无知无觉。

  下课后，李云璟忙问6舟：“你怎么了？上课总是走神，我都提醒你好几次了，惹得先生都瞪我了！”他可委屈死了。

  6舟摇摇头，小脸上还有几分困惑。

  李云璟就问他：“你有什么学不懂的地方了？不如去问先生？我可是不会的。”

  6舟才要摇头，忽地想到先生博古通今，他一定能为自己解疑。这么想着，便撂下书匆匆去隔壁书房找荀湛去了。

  李云璟也颇为好奇这奶团子能有什么人生大事，便也跟着过去了。

  荀湛瞧两个弟子过来，笑着指了指一旁的蒲团，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