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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一般這種情況下，不是應該說『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才對麼？

不過此時人證物證俱在，再加上他之前在段懷風那裡留有前科，因此他這回再怎麼想要賴到謝明閣頭上，估計也是賴不掉了。

無從抵賴的十七側眸看向已經給段懷風上過眼藥、正小人得志的謝明閣，接著他就面上做出了一副擔心的表情、強行轉移話題道，「謝少俠，你流了這麼多血，真的沒事麼？唉，你身上的傷看起來真的好嚴重，要不咱們還是趕緊出發，趕快進城去找大夫吧。」

「不必。」蕭求索以為她師父是真在擔心謝明閣，當即就主動為師分憂道，「師父不必憂心。我下手時極注意分寸，謝少俠他身上的傷口都只是些很淺的皮肉傷，不過是破了皮，流了血，表面上看上去有些嚇人而已，實則並無大礙。。」

說著，她還從隨身荷包里掏出了一個細頸小瓷瓶遞給了謝明閣，「這是夢道城特有的金瘡藥，上品。你將藥膏薄塗在傷口上，不出三日，傷口定能痊癒。」

十七見蕭求索這不長眼的棒槌竟連上品金瘡藥都掏出來了，他面上表情霎時一滯，不由覺得蕭求索的真實身份不是他的徒弟，而是他的仇人。

「哈哈。」段懷風當即假惺惺地朝十七笑了一下，「你的高徒當真是貼心又暖心啊。哎，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撞了什麼大運，才能如此『幸運』地收到蕭姑娘這麼一個武功高強又體貼人意的好徒弟啊。真是讓人好生羨慕哇。」

蕭求索聽不出他意，聞言就道，「為師父排憂解難是一個徒弟的分內之事，師娘不必過於讚譽。」

段懷風，「……我沒讚譽你。」

他頗有些一言難盡地看著蕭求索，道，「蕭姑娘，難道就從來沒有人跟你說過你腦子，不是，就沒人和你說過你的理解能力很有問題麼？」

蕭求索言簡意賅，「有人說過，被我殺了。」

段懷風，「呵呵。」

蕭求索見師娘面上一副懶得跟她說話的表情，她便將目光轉投到了師父的臉上，「師父，你……」

十七現在一聽蕭求索說話就十分鬧心，便趕緊出言打斷她道，「你先別說話。」

他心累地看了一眼立馬閉口不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的蕭求索，跟著又看了一眼一旁跟看到了靈丹妙藥似的、一直盯著手裡的金創藥看個不停的『血葫蘆』謝明閣，一時間很是想要眼不見心不煩，就道，「求索，我剛才不是說讓你跟謝少俠切磋交流麼？你看看你，你都把人家給切得流血流得都快要流成血人了。正好旁邊有溪水，你現在趕緊帶謝少俠過去，去把謝少俠身上的傷口擦一擦洗一洗，給他好好上藥。隨便怎、不是，不能隨便敷衍了事，要好好對他。能做到嗎？」

蕭求索別的不說，對十七這個師父的話還是極為聽從的。

因此她也不管她師父的話到底合不合理，聽完就立馬點頭說道，「能做到。」

謝明閣大驚失色，「等等，我做不到啊！」

蕭求索才不管謝明閣到底做不做得到，反正只要她能做到就行了。

蕭求索直接伸手點了大吵大鬧說不要的謝明閣的啞穴，跟著就拖著人往溪邊走，準備不打折扣地給他清洗乾淨、好好上藥。

「……等等，」眼睜睜地看著謝明閣跟個被強搶的民女似的被『惡霸』蕭求索強行拖到了溪邊，段懷風突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十七，蕭、蕭姑娘、蕭姑娘她不是個女的麼？」

十七，「……」

十七抬眼望望天，又低頭看看地，而後在段懷風抬手準備擰他耳朵的時候心虛地捂住了雙耳，「那、那什麼，你都叫她蕭姑娘了，那她應該就是個女的吧。」

段懷風冷冷一笑，「明閣他要是……」

「刺啦——」

打斷段懷風未盡話語的是，蕭求索一把把謝明閣早就被她用劍氣割得破破爛爛的衣服給徹底撕開了的刺耳聲音。

「蕭姑娘！」段懷風慌忙扭頭看向溪邊的蕭求索，扯著嗓子朝她喊道，「明閣他不是女的啊！！！」

蕭求索垂眼一掃，當即就扭頭朝段懷風揚聲答道，「師娘，我看到了，他不是女的是男的！」

段懷風，「！！！」

十七，「！！！」

被在場幾人看光光的謝明閣，「……」呵呵，我死了算了……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出自《道家.冰心訣》

第29章舊夢

隔天天氣不好，太陽遲遲不出，雲也烏沉沉的。

蕭求索注意著愈來愈陰沉的天色，一路將馬車愈趕愈快，意圖趕在雨水落下之前抵達下一個城鎮，好歇息投宿。

在蕭求索快馬加鞭在外頭驅趕馬車的時候，謝明閣就一直跟個鵪鶉似的抱著膝蓋在馬車車廂的角落裡縮著，目光連往外瞟一眼都不敢。

只想和段懷風單獨待在一起的十七雖然有點想要開口將人趕出去，但思及謝明閣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副鵪鶉似的可憐樣，說到底還是因為他，終是將趕人的話給咽了下去。

十七不僅沒有趕他出去，而且還出言安慰了他，「昨晚夜黑風高，月亮也黯，再加上我和教主當時離你又離得遠，所以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謝明閣一點兒也沒有被十七安慰到，也不想被十七這個喪良心的罪魁禍安慰。他頭也不抬地說，「就算你和教主真的什麼都沒看到又有什麼用，蕭、她、她可是什麼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