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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凌御結結巴巴，不敢轉頭看凌月，也不知道該不該拿這句話當真，只能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像是塵埃落定，第一次明確的察覺到對方所表達出來的最直白的愛意，輕飄飄一句話，卻讓他心裡萬分澎湃，似奔騰的河流，永不停息又覆水難收。

「哎？」凌月傻兮兮的笑了兩聲，寂靜的臥室之中，空氣中仿佛瀰漫著一些不一樣的氣息，似烈日般灼熱，竟灼燒得心頭微微顫抖，手中握著的手溫度也在不斷攀升，沒想到兩個老怪物談戀愛，也讓人心跳加，面帶緋紅。

凌御緩緩呼出一口氣，不動彈，也不說話，似乎在等著什麼。

而凌月嘴巴已經咧到了耳朵，也只是緊緊抓著對方的手。

凌御心裡著急得很，心說不是說了很好親嗎，為什麼等了半天還沒有下一步動作。

凌月騰出一隻手輕輕摸了摸鼻子，心說自己這麼說是不是太直白了，好像把凌御嚇到了。

畢竟從他的視線看過去，凌御的側臉越來越紅，已經嬌艷欲滴了。

半晌，雙方突然異口同聲，「我……」

同時又是一頓，凌御急匆匆甩出三個字，「你先說。」

凌月輕輕搖了一下凌御的手，聲音放輕了問，「可以嗎？」

凌御咬牙，你要親就親，問這麼多幹什麼，這讓自己怎麼回答才能顯得沒那麼急不可耐？

「你覺得呢？」

凌月不確定道，「應該……可以吧？」

凌御轉頭看他，眉頭微微皺著，像是對凌月的說有著幾分不滿，但一張通紅的臉實在沒什麼殺傷力，凌月還沒說什麼，凌御看著對方眨巴了兩下的桃花眼，猛的拿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哎？」凌月愣了愣，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而凌御，已經感覺自己臉上燒起來了，馬上就要冒煙了。

凌月突然用力一拽，凌御沒有防備，整個人向前撲去，又怕壓到凌月，只能在驚訝之餘伸手往床上一撐，俯下的身子似乎僵硬了，他看著近在遲尺的人，喉結禁不住滾動起來。

二人四目相對，凌月慢慢靠近，如此近的距離讓凌御的心跳變得異常詭異，像是猛烈的鼓點落下，血液隨之奔騰，又在對方的唇輕輕覆上來時，鼓點猛得一頓，隨後更加肆意熱烈，連帶著嘴唇上的血管都在止不住的跳動。

這一刻，屋裡好像鋪滿了粉紅色的泡泡。

凌月鬆開凌御的手，轉而摟住了對方的脖子，剎那間，凌御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停止了跳動，他怔愣片刻，不再滿足於一直以來淺嘗即止的吻，無視臉上的紅暈和滾燙的體溫，他無師自通，濕熱的舌尖慢慢探出，帶著輕微的試探，又夾雜著些許緊張。

或許凌月不明白，以往他們的吻只是輕輕觸碰，而不能算作一個真正的吻，真正的吻是雙方呼吸交纏，不能自已，想一直繼續下去，想讓時間停止流動，將這一刻定格成永恆。

好在，對方並沒有拒絕他。

他的舌頭輕而易舉的觸碰到了對方的牙齒，發出一種不可言說的信號，凌月張開緊閉的牙關，雙方的呼吸在頃刻間亂了起來。

腦子裡不斷有東西在叫囂，震耳欲聾，直到耳朵產生耳鳴，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凌月在電視劇里，電影裡看過接吻，他那時候不太懂，接吻這種事情看起來也不過如此，為什麼他們能沉醉其中，如痴如醉。

現在親身經歷，他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奧妙，和喜歡的人接吻，真的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

想靠近，想索取，想更多的觸碰。

熱烈，曖昧，擁抱。

常年陰冷的懷抱在今天卻無比炙熱，似乎能將人融化。

不知道什麼時候，凌月竟然被凌御壓在了床上，對方越來越猛烈的動作幾乎讓凌月快喘不過來氣，他止不住的推凌御的肩膀，換來的卻是更加猛烈的進攻。

口腔里每一寸地方都讓凌御留下了痕跡，蠻橫的攪動，不滿足的輕哼，還有帶著無限欲望的呼吸，都讓凌月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只是一個吻。

卻讓他們兩個，都亂了起來。

「嗚……凌御……」唇間穿破七零八碎的文字，帶著一種黏膩感，落進凌御耳朵里，他身體猛的一頓，眼睛在剎那間又紅了幾分。

「嗯？」凌御咬住凌月下唇，吮吸，舔舐，恨不得撕咬，把人嚼碎了吞進自己肚子裡。

「你緩緩，」凌月吃痛，嘶了一聲，「我喘不過來氣。」

凌御呼吸一重，強迫自己離開凌月的嘴唇，然後將人緊緊摟進懷裡。

「憋死我了，」凌月吸了一大口氣，終於覺得活了過來，「接吻好累。」

凌御輕聲反駁，「不累。」

凌月疑惑，「你舌頭動了半天，都不累嗎？我感覺我舌頭現在都沒知覺了。」

凌御眼睛閉了閉，也只有凌月才能把這種事情堂而皇之不帶任何情慾說出來，偏偏還拿對方沒什麼辦法。

見過幹什麼都說累的，還沒見過說接吻累的。

凌御咬著後槽牙，「不累。」

凌月沉默片刻，由衷感嘆，「你體力真好。」

凌御：「……」

挨誇了，但不知道怎麼回。

「哼。」

等了半天，沒等到凌月說話，凌御心裡一慌，趕緊看他才發現對方居然在自己懷裡睡著了，呼吸已經平穩下來，那雙桃花眼被睫毛覆蓋，凌御鬆了口氣，指腹輕輕觸碰對方的睫毛，眼裡滿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