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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沈家并不脏，沈熙知没回来的时候，她每个礼拜都来搞一次卫生。沈熙知看着窗明几净的家，心头蓦地胀满，伸手把小花拉到跟前，问：“你做的？”

  小花嗯了声。下一秒，被他抱进怀里。

  大树上的知了一个劲地叫，沈家却很安静，这是个无声的拥抱，小花揪着他背后的衣服，把自己往他怀中贴。沈熙知带着笑意在她耳边说：“许小花你现在几岁？”

  小花说：“我已经有身份证，是大人了。”

  他直起身看她，其实眉眼间还是小时候的模样，个头却窜得那么高，人又那么瘦，脸上一点婴儿肥都找不着，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明天陪你去学校。”

  小花眼睛亮起来。

  “现在先陪我躺一会儿。”他又说。

  小花脸绯红，被他拉着躺在床上。他的床还是小时候的那张，不宽敞，睡在上面有些挤，小花贴着床沿，生怕碰着他。沈熙知倒是一翻身将她拢进臂弯，说：“别摔下去了。”

  小花的耳朵靠着他的心口，却听不见他的心跳，她将手掌贴上去，这样才能感觉到。沈熙知突然双手撑在床上将她压在下面，小花直直望进他眼里，看清他的认真，她说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后悔，如果当年早早就跟爸爸说耳朵听不见了，是不是有机会治好？如果后来沈熙知带她去医院时她能接受助听器，现在是不是就能听见他的心跳？

  她有些难受，攥着他的领口，沈熙知单手一翻，忽然变到了她的另外一边，然后重将她搂进怀中。这一次，她听见了。

  扑通

  是他的心跳。

  小花笑了，低语：“你怎么知道？”

  他抱紧她：“想知道就会知道的。”

  ***

  破旧的电风扇呼呼地吹着不算凉爽的风，沈熙知疲惫地闭上眼很快睡着，小花却毫无睡意，十分在意这个火热的胸膛，他的心跳，他的呼吸拂在她的额前。

  下午三点知了叫得最凶时沈熙知醒了，懒懒问她：“在想什么？”

  小花说：“我在想，你以前说有喜欢的女生，会不会是我？”

  沈熙知低头看她：“所以说你笨，承认吗？”

  小花说：“我是不聪明，可你也从来没和我认真说过这件事。”

  “你知道我为了忍住不说费了多少力气吗？”沈熙知无奈。

  小花笑：“那你现在可以说了。”

  换做平时，沈少爷必定会说：“你想听？我偏不说。”

  可这回，他收起顽皮，手里攥着小花的一撮尾，说：“我喜欢你啊，笨蛋。”

  小花满意了。

  第二天，沈熙知回来的消息传遍了大院，而当他陪着小花走出大院，身后的议论声简直像是刻意说给他们俩听的——

  “这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