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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长昼手指微顿一下，眼底仍旧没什么情绪。

  &1dquo;你说啊，你都搁这儿住这么多天了，也不见昭昭来看你。”赵辞树坐他旁边，随意道，&1dquo;要不我叫她来陪床？反正我们那合同里写了，甲方有需求的时候，可以更换工作地——”

  &1dquo;赵辞树。”谢长昼撩起眼皮，打断，&1dquo;别去烦她。”

  她最后几天了，估计还在弄Q市那个公建的破标。

  &1dquo;哟，还嫌我烦。”赵辞树就想不通，&1dquo;你说你，一会儿让我大冬天的帮你买栀子花，一会儿让阿旭给你弄校园卡。东西全整齐活儿了，你这还追不到人，你怪谁？”

  室内暖气充盈，私人病房私密性很好，俩人都不开口，空气便陷入短暂的沉寂。

  好一会儿，谢长昼垂眼，冷声：&1dquo;我没追她。”

  &1dquo;那你前两天在干吗？”

  &1dquo;问她要不要追我。”

  &1dquo;&he11ip;&he11ip;”

  赵辞树都给他弄不会了：&1dquo;你真的，还喜欢孟昭？”

  谢长昼撩起眼皮，面无表情看他一眼。

  赵辞树觉得，他要是稍微有点力气，这一眼应该是瞪他的。

  &1dquo;不是，那我就不明白，你直接跟她告白不行啊？”赵辞树更不懂了，&1dquo;一天到晚整这一出出的，你不嫌烦？”

  &1dquo;你那位呢，你熬了这么多年，不见你告白。”谢长昼唇畔浮起点儿嘲笑，没什么恶意，勾了下唇，&1dquo;照着你的说法，不就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儿？”

  &1dquo;我那情况能一样吗，我那位又不是你这样，一块儿长大的，那昭昭脾气多好啊，我那个，我——”赵辞树起了个高高的调子，一转头，对上兄弟沉静的目光。

  他沉默三秒，懂了：&1dquo;行，我知道了，咱俩就是抹不开面子。揣着这张脸单身一辈子吧，算了，算了。”

  谢长昼沉默一下，撇开视线。

  &1dquo;对了。”赵辞树突然想起，&1dquo;晚晚说，虽然你连大哥的话也不听，但她不生你气。”

  &1dquo;我做决定。”谢长昼唇角微动，&1dquo;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们生不生气了。”

  &1dquo;可是她还说，爷爷催完她和谢竹非，下一个就要来催你了。”赵辞树幸灾乐祸，&1dquo;你可做好准备。”

  &1dquo;&he11ip;&he11ip;”

  谢长昼看着屏幕上的材料和图纸，手指停在空中。

  半晌，他被突如其来、无穷无尽的烦躁包裹，拉扯着下坠。

  他摘掉眼镜，修长手指抵住眉心，按一按，沉声：&1dquo;哪家的？”

  &1dquo;没信儿呢。”赵辞树说，&1dquo;但你家里人给你物色的，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你说是不是？”

  谢长昼也不知道是不是。

  他绷着唇，没说话。

  过去几年，父母和爷爷，也不是没想着给他找结婚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