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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肖珊珊低头看了一会儿花，又看向周然：&1dquo;huang色郁金香，花语是&1squo;无望的爱’。你想向我传达的这个意思吗？”

  &1dquo;我对花语没研究，只猜想你可能喜欢huang颜色。”

  &1dquo;为什么不选huang玫瑰呢？虽然huang颜色的花大多花语都不好，但&1squo;歉意的爱’，至少能让我好受一点。”

  &1dquo;可以。我会让花店天天送huang玫瑰过来，直到你出院。”

  肖珊珊轻轻笑了一下，看起来倒更像要哭。她俯身把花放到病netg旁的矮桌上：&1dquo;谢谢你的花。这是你第一次送我花。应该也是最后一次吧。你不坐一坐吗？”

  周然仍然站在离她的病netg很远的地方。肖珊珊用没挂水的那只手指了指netg边的那把椅子。

  周然走上前，将那把椅子向后一拖，坐距离肖珊珊一米多远的地方坐下。他脸上表qíng意味不明：&1dquo;从昨天中午开始绝食，喝酒，喝浓咖啡，所以今天上午被如愿地送过来了。这种方式应该很受罪，为什么不gan脆吞几片药？”

  &1dquo;自杀很懦弱，自杀未遂很丢脸。很久以前你告诉我的。”肖珊珊看着他的眼睛，眼神很不安，声音很虚弱，&1dquo;我知道这会让你看轻我，可我只想见你一面。”

  &1dquo;一哭二闹三上吊，每种方式对我都没用。你应该知道。”

  &1dquo;可你毕竟来了。”

  周然的眼底平静无波：&1dquo;我来是想跟你最后一次说清楚。当初我们就讲好了，谁也不欠谁，好聚好散。我以为你是说话算数的姑娘。”

  肖珊珊咬了咬唇，长长的睫毛已经沾了几点水珠，看起来楚楚可怜：&1dquo;就算你厌倦了我，至少也该当面跟我说清楚，当面跟我说再见。只是几千里之外的一个电话通知，然后就再也不肯见我，这又算什么？”

  &1dquo;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

  &1dquo;不一样。女人都注重形式。”肖珊珊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滴，不让它们滑下。

  周然仿佛没看见她的眼泪：&1dquo;好，我们当面说清楚。当初你要跟着我，我说过，我不喜欢麻烦，也不会与我妻子离婚，这对你来说注定是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我们还约定过，无论谁要离开，无论什么理由，另一方都不能阻拦。这些，当时你都认同。那你现在出尔反尔，又是为了什么？”

  &1dquo;我需要一个理由。”肖珊珊哽咽了一声。

  周然不说话。

  &1dquo;我从没想过要你娶我，也不想纠缠你让你烦。即使我知道你只把我当作替身，你的初恋，或者你的妻子，我也心甘qíng愿。”肖珊珊的脸庞滑过两道清泪，&1dquo;只要你肯见我，怎样都可以。哪怕一年只能见你一次面，一次只有两小时，就够了。但是不要把我完全排除在你的生活之外。”

  &1dquo;找个男朋友吧，然后你就会忘了我。”

  肖珊珊继续抹泪：&1dquo;这话你已经说了三年多了。你第一次这样讲的时候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一定会不要我。我也一直想找到那样一个人，可以帮我忘记你，可是过了这么久，我再也遇不到一个人能够像当初的你那样，完全没有私心地对我好。你又要我如何去接受他们？”

  &1dquo;二十四岁的人，不该用少女的眼光来看世界。”周然站起来，探身把桌上的面纸递给她，&1dquo;你觉得我是好人？一个有妻子的人，在外面又有了其他的女人。他既对妻子不忠，又没打算为其他女人负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好人？”

  肖珊珊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1dquo;你应该明白这种男人，既然他从来没打算与妻子离婚，那他对你再好也终究是自私的。另外你还要明白，如果有人愿意为了你而抛弃妻，那这人更不可靠，因为你不能保证你一定会是最后一个。所以，珊珊，如果你要的是别的，钱，前途，都无所谓。但如果你要的是真qíng，就不该在已婚男人身上1ang费时间，因为机率太低。”周然把一张银行卡放在她的枕边，&1dquo;上次的支票你又寄了回来，我已经收到了。”

  &1dquo;我不要你的钱！你不要用银货两讫来定义我们的关系！我与你在一起从来不是为了你的钱！”肖珊珊失控地喊起来，抓住周然的手，泪流满面。

  &1dquo;拿着吧。我没想过要花钱买你的青net，我只想在你孤身一人时能给你一点依靠，。”

  &1dquo;周然，”肖珊珊可怜兮兮地继续抓着他的手，&1dquo;如果你真的可怜我孤单，想送我一点东西的话，就给我一个孩子吧。你可以当作它不存在，我也永远不会去麻烦你。我会用全部的力气去爱它，请你&he11ip;&he11ip;”

  周然把肖珊珊的手指一根根拨开。肖珊珊看了看他的冷淡表qíng，没勇气再继续说下去。

  片刻后，周然斟酌着每一个字，低声说：&1dquo;珊珊，如果将来我有一个女儿，辛苦把她养大，一心期待她有更好的未来，而她却要替一个有妇之夫生孩子，我想我会失望透顶，我会后悔当初生下了她。”他顿了顿，&1dquo;如果你父亲还活着，我想他会与我有同样的想法。”

  听到&1dquo;父亲”这个字眼，肖珊珊大哭起来。

  周然不劝阻，等她哭得差不多了，又抽出几张面纸，和银行卡一起塞回她手中：&1dquo;我要赶晚上的飞机，必须要走了。你自己保重。”

  &1dquo;我不要你的钱！”

  周然叹了口气：&1dquo;你怎么就不明白，既然我已经决定将你划出我的生活，那钱，你收或者不收，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不如善待一下你自己。”他带上门，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电梯里，一位面容和善的阿姨正背着行囊，背包上挂着一个可爱的饰物，写着xx护理的字样。现自己正被注视着，阿姨憨厚地朝周然笑笑：&1dquo;先生，您有家人或朋友需要护理？”她递给周然一张名片，小小的卡片上，姓名、电话、照片、收费标准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