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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页（第2页）

  6修言并不知道他只剩数月之命，还当是说动了他，正yù细谈此事，却听6修文道：&1dquo;方才师弟同你说了些什么？”

  &1dquo;阿凌？他刚才说到教主令牌，又说到救命之恩，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怕是有些误会。”

  &1dquo;没有误会。”6修文黑眸沉沉，断然道，&1dquo;你数年前救过他一命，他要报恩，就让他报，只不要以身相许就成了。”

  &1dquo;可我从来没有&he11ip;&he11ip;”6修言一顿，恍然道，&1dquo;大哥，你又扮作我的模样骗他了？”

  &1dquo;他每次都能认出你我，我想瞧瞧有没有例外。”

  &1dquo;大哥你最爱欺负阿凌。不过教主令牌事关重大，你如何偷得出来？教主他&he11ip;&he11ip;”6修言不知想到什么，脸上倏然变色，&1dquo;教主从前常说，大哥你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待他百年之后，教主之位非你莫属。可后来不知为何，教主突然雷霆震怒，说你触犯了教中规矩，将你一身武功尽废了，莫非就是为了此事？是了，是了，阿凌正是那时候不见了&he11ip;&he11ip;”

  6修文静了一会儿，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问：&1dquo;修言，我可有求过你什么事？”

  6修言呆了一呆，说：&1dquo;从小到大，一直是大哥护着我。天绝教那等险恶之地，若不是有大哥在，我早死过千百遍了。”

  &1dquo;好，那你今日便答应我一件事。”

  &1dquo;什么事？”

  &1dquo;师弟既然认错了人，gan脆让他将错就错，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6修言大惑不解：&1dquo;阿凌说了要报恩的，为何要瞒着他？”

  此时日头高升，阳光透过树叶子照下来，风轻轻chuī动6修文的衣摆。6修言这才现，他比从前瘦得太多了。但是提到段凌时，他还是忍不住微微一笑，眼中神qíng难描难画，足令铁石也动了心肠，叹息似的低语道：&1dquo;我家师弟最重qíng义，我明知自己命不久矣，又何必叫他伤心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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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凌等了6修言一天。

  他中午吃了两个6夫人蒸的馒头，下午又给那个叫6辰的男孩削了一柄木剑。

  6辰长得更像他娘亲，小脸白白净净的，一双眼睛尤其灵活，老是骨碌碌的转来转去。段凌在溪边练剑时，他就跟着舞动小胳膊小腿，还挺像模像样的。他早上还叫段凌叔叔，到了下午时，已经一口一个师父的喊着了。

  段凌看着他汗津津的头顶，想到这是与6修言血脉相连之人，就狠不下心来纠正他。甚至忍不住想，或许他可以在里造一间屋子，与6修言比邻而居。

  只是有一点不好，6修文肯定也会住下来，以后日日相见，气也给他气死了。接着想到半年忽忽而过，往后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一颗心竟沉了沉，心里说不出的气闷。

  6修言到了傍晚才回来，手中提一只鲜血淋漓的野兔。

  6修文慢吞吞跟在后面，朝6辰招了招手，变戏法似的取出两块糕点来。6辰这臭小子立刻变节，欢呼着跑了过去，将认的师父扔在了脑后。

  段凌无所事事，见6修言蹲在溪边剥兔子皮，便走过去搭了把手。

  &1dquo;你们午饭是在山里吃的？”

  &1dquo;嗯，打了点野味。”

  &1dquo;晚上有兔子rou，正好可以下酒。”

  6修言扯了扯嘴角，勉qiang笑了一下。段凌见他眼眶红，料想已经知道6修文的事了，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隔了一会儿才道：&1dquo;我早上说过，要报你的救命之恩。你日后但有吩咐，纵使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6修言张了张嘴，yù言又止。

  6修文正在旁边陪6辰玩儿，凉凉地扫了一眼过来。

  6修言便又将话咽了下去，低头专心洗那只兔子，道：&1dquo;哪里用得着去闯刀山火海？只要阿凌你过得快快活活的，我&he11ip;&he11ip;我就别无他求了。”

  段凌心中一酸，道：&1dquo;这是当然。”

  6修言手势熟练，不多时就将野兔洗好了，拎进去剁成小块，再加上八角、茴香一起炒了，香气四溢。6夫人另炒了两个素菜，虽然只是些山间野菜，但也别有风味。

  这顿饭比昨日丰盛许多，6修言自家酿了梅子酒，这日便开了两坛，正好与段凌对饮。

  他俩人心里都不好受，喝起酒来，还真有些得逢知己的感觉。6夫人天一黑就带6辰进屋睡了，6修文也熬不得夜，最后只剩他们两个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

  &1dquo;这梅子酒酿了有七年，我离开大哥也是七年，没想到再次相见，他竟已病入膏肓。”

  &1dquo;哈哈，你不过七年，我却想了一个人整整十年。”

  &1dquo;我兄弟二人父母早亡，大哥从小就倔得很，为了护着我，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在那天绝教里，不敢有半点行差踏错。”

  &1dquo;我难道天生就有断袖之癖不成？若非，若非&he11ip;&he11ip;哼，我也早就娶妻生子了。”

  6修言酒量一般，段凌也不见得多好，两人醉得糊里糊涂，说起话来牛头不对马嘴，竟也接得下去。

  段凌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只知道两坛酒饮尽，6修言又搬了两坛出来。到后来，他喉咙里火辣辣的烧着，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睡梦中，隐约听见6修言喊了一声大哥。

  等醒过来时，已经躺在屋内的netg上了。他酒劲还没过去，头疼得睁不开眼睛，感觉有人推了推他的肩，在他耳边道：&1dquo;喝点醒酒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