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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尧风情万种地撩撩头，心想这哥们儿挺会搭讪。林予却在背后形同石像，思维逻辑全部短路，向洧云认为萧尧是西施的话，那他的梦是真的？

  可是向洧云来的时候才十几岁，应该还没见过西施吧？

  向洧云痴痴地望着萧尧，在确定对方是男儿身后叹了句造化弄人，他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戴上围巾准备离开。

  萧尧一开始以为这位大哥被自己的美貌所震撼，但是感觉不太对劲，扭头问林予：&1dquo;弟，这人怎么回事儿？怎么好像我让他很失望似的？”

  林予揶揄道：&1dquo;可能你长得很像他的一位朋友吧。”

  &1dquo;大哥，”他追出去，把向洧云送到街边打车，&1dquo;那是我哥的好朋友，开酒吧的，不是西施。”

  &1dquo;我明白，是我唐突了，西施又没来现代，更不会是男人。”向洧云伸手接了片雪花，&1dquo;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命该如此。”

  林予问：&1dquo;大哥，你来现代的时候应该还没见过西施吧？”

  向洧云怔住，恍然大悟一般：&1dquo;的确，我对西施的概念全部来自于史料，只是脑中勾勒出的样子竟和那位先生别无二致。却道是庄生晓梦，我自己幻想的过眼云烟罢了。”

  出租车来了，向洧云道别后回了酒店，林予在街边立了很久，心乱如麻，却又做不到快刀斩断。向洧云的说词已经自相矛盾了好几次，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转身往回走，矛盾也就是证明向洧云的话有漏洞，那向洧云的穿越就是假的，可是向洧云为什么要编造这些？

  林予回到了书店，正好萧泽写完报告下楼，他看着对方蹲在书架边逗猫的温柔侧脸，只想将一切烦恼都抛诸脑后。

  &1dquo;哥！”他跑过去蹲在萧泽身边，萧泽抚摸萧名远的后背，他就摸萧泽的手背，&1dquo;哥，我以后不乱听别人的话了，只听你的。”

  萧泽反手握住他的手：&1dquo;改邪归正了？”

  林予嬉笑：&1dquo;嗯，不靠谱的人忒多了，我得悠着点。”

  下午雪停了，周围的居民出来溜达看书，店里渐渐热闹起来。萧泽去考察之前订的书一直拖到了现在，要不是代收点的老板没回老家，要等到年后才能收到。

  两大箱旧书搬进店里，顾客们都热情高涨，准备开箱现选。萧泽拿着刻刀刮开箱子，林予在旁边拿着纸准备标价记账。

  &1dquo;路上沾了雪，最外面一层有些湿了，谁要的话记得回家晾晾。”萧泽拣出湿掉的一层，然后把箱子彻底破坏摊在地上，所有书都堆着，方便大家挑选。

  林予把湿书放在桌上和沙上晾着，渐渐地都摆满了，还有几本他抱到了吧台上晾。&1dquo;哥，这些书好旧啊，外封都没了。”他一本一本摊开，手指都chao湿了。

  最后一本，打开后从里面掉出一张旧报纸，应该是书卖给了收废品的，辗转又到了书商手里。

  &1dquo;我操。”萧泽捡起报纸展开，看见了折痕位置的照片，&1dquo;忽悠蛋，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林予凑过去，在泛黄的报纸角落看见了一则寻人启事，照片有些模糊，但能认出是向洧云，而他看到了说明的文字，吓得打了个响嗝。

  萧泽道：&1dquo;妈的，原来他真名叫吴夫差。”

  第54章我欲因之梦吴越（完）

  猫眼书店因为那批到的旧书而延迟打烊，老顾客一拨一拨地来挑选，都带着期待来，带着高兴去，就两位老板耷拉着脸十分郁闷。

  林予攥着那份旧报纸端详了很久，纸张薄脆一直往桌面上掉渣，他一直以来真心实意地和向洧云交往，听对方讲那些荒唐事，豁出命帮对方穿越，掏心掏肺地劝对方好好生活，到头来，向洧云连真名原来都没告诉他。

  萧泽倒是不至于那么失望，因为他本来就觉得向洧云不着调，能想出穿越回春秋时期的人可能靠谱吗？他不慡完全是因为林予受骗，这个世界上丧德行的人很多，怎么回回都让这家伙碰上？

  以往他总是劝林予别那么心软善良，这会儿他什么都不想再说。

  猥琐的人多了，姑娘就不能打扮得漂漂亮亮了？

  小偷也多了，出门都在包上挂个链锁？

  不能那样，凭什么因为一部分丧德行的人让正常人畏畏尾地活着？同理，不能因为这些不靠谱的人，就让林予把最美好的品质丢掉。

  &1dquo;各位，今天要打烊了，明天见吧，我们又不跑路。”萧泽下了逐客令，又帮几位顾客算了账，等人走干净，他格外利索地拉了卷闸门。

  收拾完绕到偏门回来，见林予还坐在吧台后面看报纸，萧泽走过去敲敲桌面：&1dquo;别盯着了，有什么想法么？”

  林予眨巴眼睛，没有吭声。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想法，最初的震惊过后，他以为自己会生气，可是好像没有，以为会抓心挠肝地想弄清真相，好像也没有。他觉得很累，回忆起上山那一晚，浑身抽筋削骨般的累，又觉得十分迷茫，他做过的事和说过的话都算什么？一切都那么荒唐。

  萧泽把报纸抽走：&1dquo;有困难不一样要找警察，也可以找我。”

  林予苦笑一下：&1dquo;哥，你对我失望吗？我挺不让人省心的，我忽悠别人，自己也总被忽悠，还不听话。”

  &1dquo;你还不听话？”萧泽揽着林予上楼，一阶一阶走得很慢，&1dquo;你不是算命的么，也许你遇见这些形形色色的人都是有定数的，表面上看你好像被忽悠了，但是他们也激出了你的能力。”

  林予耳根子软过棉花糖：&1dquo;对噢，情况也不完全坏，我遇见这些陌生人应该是命中注定的。”

  &1dquo;那不至于，什么玩意儿就命中注定。”萧泽却改了口风，&1dquo;你只有跟我是命中注定，这个得分清。”

  林予心头的阴霾一扫而过，他真的很庆幸有萧泽在身边，如果他孤身一人的话肯定会难受很久。情到浓时都没脑子，他情不自禁地去抱对方，小声问：&1dquo;命中注定的哥，你没把我的仙气捅散吧？”

  萧泽单手把他夹起来拎着：&1dquo;洗完澡给你检查检查。”

  说笑着上了楼，六只猫跟他们一起洗澡，浴室的房顶都要被掀破，林予被压在淋浴间的玻璃墙上欺负，陶渊明居然鼓起勇气挠了萧泽一爪子，把林予感动得背了《归园田居》。

  洗完澡还不算晚，萧泽在书房邮件，完和队里那帮人进行视频会议，林予窝在他腿上，脑袋顶着毛巾，手里玩着玉连环，偶尔还抬头咬他的下巴。

  巴哥过年这几天吃胖了，说：&1dquo;萧队，你那边怎么黑着啊，摄像头坏了？”

  &1dquo;嗯，坏了。”萧泽的语气平静无澜，把毛毯披在了林予身上，&1dquo;小予也在，让他跟你们打个招呼。”

  林予扭头冲着屏幕说：&1dquo;哥哥们过年好，吃饺子！”

  他说完扭脸藏进萧泽的怀里，很是不好意思，虽然摄像头挡着，但是总觉得别人能看见似的。后来萧泽把手伸到他的睡衣里，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脊椎的每一节骨头都被萧泽用指腹捻过，捻一节苏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