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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可正一边看网路一边听mp3，没注意到权老大讲电话的声音怪怪的。

  权老大焦切地敲敲桌子，舒可这才抬起头。

  权老大用手势示意他要出门一下，店就暂时交给舒可顾了。

  &1dquo;没问题。”

  舒可比了一个ok手势。

  五

  约莫半小时后。

  一身手机装备的权老大浑身湿透了地走进通讯行。

  刚卖出一支手机的舒可，正用手机跟高中同学瞎聊。

  她看见接近虚脱的权老大颓坐在位子上、两眼无神地翻着手机报价的杂志，白痴也看得出来他魂不守舍。舒可匆匆结束话题，挂掉手机。

  &1dquo;老大，你不舒服吗？”舒可只是随便问问。

  &1dquo;&he11ip;&he11ip;希望他们会放了我儿子。”

  舒可愣住：&1dquo;什么意思啊？”

  &1dquo;刚刚有几个溷溷打电话给我，说绑了我儿子。”权老大从加油店送的卫生纸盒里延续抽出好几张卫生纸，揩着油油黏黏的肥脸，说：&1dquo;他们说，如果我不汇二十万给他们的话，他们就要剁下我儿子的手指，然后把他送军法。”

  舒可愣愣地听着。

  &1dquo;所以我刚刚去便利商店啊，一张一张提款卡插进去，三万三万汇过去给他们，你也知道赚钱不容易，看那些钱这样被我一一按掉，肉真的很痛。”权老大又抽了好几张卫生纸抹脸，继续道：&1dquo;不要看我好像什么都听他们的，我也不是完全任他们宰割，嘿，我&he11ip;&he11ip;我也是有原则的。”

  舒可的手情不自禁有点冷。

  &1dquo;我汇了十五万后就不汇了，我坚持要等看到我儿子回来，才会把馀款付给他们。”权老大恨恨地将两大团卫生纸扔进脚底下的垃圾桶，说：&1dquo;不过他妈的，等我看到我儿子我一毛钱都不会继续汇，哪有这么便宜的事&he11ip;&he11ip;你说，我连付赎金都可以杀价，是不是有气魄？”

  舒可倒抽了一口凉气。

  &1dquo;老大。”

  &1dquo;嗯？”

  &1dquo;你不是说，你儿子在念国中的时候就车祸过世了吗？”

  舒可嗫嚅讲完这句话的时候，权老大整个人像是被丢入了冰柜。

  久久，舒可都不敢将视线从权老大僵硬的表情上移开。

  而权老大一动不动。

  眼神从一开始的震惊，然后错愕，到完全失控的茫然。

  &1dquo;我到底是&he11ip;&he11ip;”权老大抓着头，在二十二度的冷气里汗如雨下。

  舒可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递过去：&1dquo;可能你是太想念你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