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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暗夜祭祀第三章轮回雄狮

  第三章轮回雄狮

  &1dquo;本清大师”我隔着龛台冲正在仰头望天的本清老和尚喊道；&1dquo;来来来，丫头，把这个戴上”本清大师眯着他豆子一般黑黑圆圆的小眼睛向我招手；&1dquo;未央&he11ip;&he11ip;”显然奶奶是认为我在和尚庙里张牙舞爪的大喊方丈名讳有失体统，不过在她训我之前，我已经跳过龛台跑过去了。&1dquo;戴在左手上啊”，本清大师递给我一串黑曜石的佛珠还带着一个貔貅；

  &1dquo;大师，我入行的时候你给过我一个了”

  &1dquo;戴上戴上”，老和尚抓着我的左手套了进去，然后悄声说：&1dquo;这个比那个牛B多了”，这老和尚可真是、真是、真是找不出词来形容啊；

  &1dquo;本清啊，这李夫人你是&he11ip;&he11ip;”奶奶也绕过龛台过来了，

  &1dquo;金芬啊，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麻烦，可这次是躲不过了啊，这李夫人是自己找来的”，

  &1dquo;自己找来？你欠她钱啊？”我打道，

  &1dquo;不是欠钱，是欠命啊”，老和尚没有生气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抬上几句杠，而是摇着头说道：&1dquo;两千余年了，她在一世世的报复啊”老和尚边说便往望着天，&1dquo;先是那道士，再是那巫卜，然后是皇后太子一党，此生若是没有投生成人，她便等下一世，这一等就是十余世啊，最后终于等到了”，本清和尚说到这顿了顿，这次我并没有提出任何疑问，虽然我并没有完全听懂，但本清方丈苍老而无力的语气让我多多少少有些惊诧，这是我所没见过的本清大师；但是显然奶奶是明白的，&1dquo;一将功成万古枯啊，千古帝王又能怎么样，谁不是满手血腥，后宫佳丽何止三千，三千颗心有几颗不是千疮百孔啊！”，奶奶摇头感叹道&he11ip;&he11ip;

  &1dquo;是呀，人人都只道是帝王乃神授天子，殊不知这天子死后却是三世天神三世修罗三世地狱，第十世方能重修人缘”，奶奶的感叹和本清的回答突的让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汉武帝&he11ip;&he11ip;

  看着我疑问的眼神，两位老人同时点了点头。

  &1dquo;我的妈呀”我在得到他们的肯定时蹦出了一米多远；虽然我自幼就对万物生死轮回的事儿是知道的，可真到了碰见知道自己前生今世的人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了；

  &1dquo;左未央——”奶奶对我的表现分外无奈，

  &1dquo;没事没事，继续继续，真的假的？”我尽量保持镇定，显然这有些失败。

  &1dquo;丫头，你不是这么没用吧，这么难得的机会我让你见识见识，你不会被吓跑了吧”本清和尚摸着着他那白白胖胖的的下巴笑道，我看着老和尚还没来得及答话，旁边的古树后面突然蹦出一句话来：&1dquo;原来汉武帝是长这个样子的啊”渺八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从古书后面蹭出来，这古树有三百余年的历史，宽的三名大汉才能抱的住，也不知道这渺八是什么时候藏在这的，&1dquo;愚蠢！”，本清和尚照着小和尚光头上的戒疤打了一下，但很显然老和尚并没有像我和奶奶一样被渺八吓一跳，&1dquo;也许他什么都知道吧”我突然想&he11ip;&he11ip;

  &1dquo;传话下去，今夜所有僧众各司其职，无事者在禅房不准外出，任何人如若现有何异动可诵念《金刚经》以定心性，绝对不可以擅离职守，另外通知你师父和各位师叔到三厅院子来”老和尚正色对渺八道，&1dquo;是”渺八打了个问询便跑开去传令了，&1dquo;金芬啊，我若今晚有什么事的话，我的衣钵传与谁必定是众僧所关注的事情，还有如何对外界解释我今晚亡故的原因，以及其他的嘱托我都已经写了下来，放在一厅的佛龛后面，你&he11ip;&he11ip;”，&1dquo;我知道、我知道”奶奶抖着手握住了本清大师的手不让他说下去，奶奶连脸上的皱纹都几乎在抖，这让我突然嗅到了一股离别的味道，本清大师倒是没有奶奶那么激动，不过他宽大的袈裟随风而起的样子让我想起了狮子，一头已到垂暮之年的老狮子，&he11ip;&he11ip;

  本清大师的六位徒弟均已来到了院子里，每个人都披着金袈，一一问过礼之后，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清云大师突然到奶奶跟前双手合十道：&1dquo;左老施主，贫僧唐突，敢问今晚胜算有多少？”虽然这是他一个人提的问题，但无疑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期盼奶奶的答案，&1dquo;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你又何必问呢？”奶奶尚未回答，本清大师已经披着方丈金袈拿着广乐禅杖走了过来，穿着青色僧衣的渺八捧着方丈金钵跟在本清大师的后面；这样的装束在上次国家领导人接见本清大师的时候，我在电视上见过，满眼的金色映的须皆白的本清大师真的很像一个得道高僧，&1dquo;也许他本来就是得道高僧”这样的念头再一次闪过&he11ip;&he11ip;

  子夜时分，满天繁星，独独少了灼眼的月光，七月初一心慌慌，没有月光照明堂；龛台已经布置好了，大金钵，桃木佛珠，檀木木鱼，香炉，双白蜡，纸符，还有——牌位；龛台左边是一小桶的朱砂，右边是大批量的黄纸元宝，龛台前点了一圈白蜡，足有七七四十九只，本清大师坐在蜡圈里，双手合十，双目虚空，这院子中除了本清大师的六个徒弟外还有小徒孙渺八、奶奶和我，六位&1dquo;清”字辈的大师也拿着佛珠双手合十的冲着龛台的方向站成一个半圆把本清大师围在他们与龛台中间，小渺八站在圈子之外位于龛台右侧的黄纸元宝旁，奶奶则手持招魂幡站在龛台之后，我和奶奶原本没有必要参与其中，只需在外厅旁观就好，但在知道本清方丈的事情后我却突然很想帮忙，而奶奶作为老朋友又是此地仅次于本清大师的高手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事实上也许是因为我们都知道说不定这会是本清大师的最后一夜，所以我们都在极力挽救着，虽然我随奶奶自幼习得的法门大多偏向于茅山道术，不过此时此刻也管不得是道是僧了&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