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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接下来几天我的日程都安排得很紧。”伯格看了一眼手表说。他的表是劳力士。没错，死亡总是有利可图。&1dquo;我们可以再谈一两个小时，好好谈一谈。然后冷静几天，我会再回来。”

  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困扰着莱姆。一种让人抓狂的瘙痒——所有瘫痪者的诅咒。不过，现在这种瘙痒的感觉来自内心，是折磨莱姆一生的那种类型。

  &1dquo;我说，医生，我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帮个忙。那边的报告，你能帮忙翻一下吗？看能不能找到一张螺丝钉的照片。”

  伯格犹疑了一下。&1dquo;照片？”

  &1dquo;一张拍立得照片。应该粘在靠后一点的地方。用翻页机翻太慢了。”

  伯格把报告从翻页机上拿起来，帮莱姆翻页。

  &1dquo;就是这张，停下。”

  当他看着这张照片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刺中了他。奥，别在这里，别在现在，求求你，不要。

  &1dquo;很抱歉，你能帮我再翻回刚才打开的那页吗？”

  伯格照做了。

  莱姆不再说话，聚精会神地研究着报告。

  纸张碎片&he11ip;&he11ip;

  下午三点&he11ip;&he11ip;823页。

  莱姆的心脏开始狂跳，额头也冒出了汗珠。他听见耳朵里回荡着巨大的嗡嗡声。

  一个很好的报纸头条标题：一名男子在与安乐死医生交谈时猝死&he11ip;&he11ip;

  伯格眨了眨眼睛。&1dquo;林肯？你没事吧？”他用漂亮的眼睛仔细观察着莱姆。

  莱姆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1dquo;医生，很抱歉，但我现在还有点其它事要做。”

  伯格缓缓地点点头，半信半疑地说：&1dquo;有什么意外生吗？”

  莱姆露出微笑。保持冷静。&1dquo;我只是想，能不能请您几个小时后再回来。”

  现在要特别小心。如果让医生察觉你的企图，他会认为你没有必要自杀，把你的名字删掉，马上收拾起他的瓶子和塑料袋飞回西雅图去。

  伯格打开记事本说：&1dquo;接下来几天都不太有空。那么，明天&he11ip;&he11ip;不行。我恐怕最早要到星期一才有时间。后天。”

  莱姆犹豫了。天啊&he11ip;&he11ip;他灵魂一直渴望的东西终于出现在他伸手可及的范围内，这是他过去一年来每天都在梦寐以求的时刻。要还是不要？

  快决定。

  终于，莱姆听见自己说：&1dquo;那好，就星期一。”他的脸上露出不带任何希望的微笑。

  &1dquo;事情很严重吗？”

  &1dquo;是我以前的一个同事。他请求我给他一些建议，但我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我必须打个电话给他。”

  不，这根本不是自主神经异常反射，也不是过度焦虑引起的症状。

  林肯?莱姆感受到一种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必须分秒必争。

  &1dquo;能请你帮忙叫汤玛士上来吗？我想他应该在楼下的厨房。”

  &1dquo;当然没问题。我乐意效劳。”

  莱姆看到有一种奇异的东西在伯格眼中闪现。那是什么？戒备吗？也许。但似乎更像是失望。但是现在没有时间去思索这些。当医生的脚步声刚一消失在楼梯尽头，莱姆便扯开嗓子叫了起来。&1dquo;汤玛士。汤玛士！”

  &1dquo;什么事？”那个年轻人的声音回答。

  &1dquo;快打电话给莱昂，叫他回来，马上！”

  莱姆看了一眼时钟。现在刚过正午，他们剩下不到三个小时了。

  &1dquo;这个犯罪现场是刻意布置的。”林肯?莱姆说。

  莱昂?塞利托已经脱去夹克，露出皱得一塌糊涂的衬衫。他现在正后仰着身体，双臂交叉，靠在一张堆满纸张书籍的桌子旁。

  杰瑞?班克斯也回来了。他正用他那双淡蓝色的眼睛看着莱姆，那张床和控制板已不再让他感兴。

  塞利托皱着眉头说：&1dquo;但那个嫌疑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故事呢？”

  在犯罪现场，尤其是凶杀案现场，罪犯常常会企图利用证物引导调查人员误入歧途。有的罪犯的确很聪明，但绝大多数不是这样。比如，丈夫打死妻子后，故意把现场布置成入室抢劫的样子——但他只想到偷走妻子的珠宝，却把自己的金手镯和钻石戒指留在床头柜上。

  &1dquo;这就是有的地方。”莱姆接着说：&1dquo;莱昂，它不是告诉我们那里生了什么事，而是有什么事将要生。”

  塞利托怀疑地问：&1dquo;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1dquo;那些纸张碎片，它们代表今天下午三点。”

  &1dquo;今天？”

  &1dquo;你自己去看！”莱姆不耐烦地把头一撇，指向那份报告。

  &1dquo;一张纸片上是说下午三点没错，”班克斯指出，&1dquo;但另一张只是书的页码，你为什么认为指的是今天？”

  &1dquo;那不是书的页码。”莱姆扬起一边眉毛。他们还是没明白。&1dquo;动动脑子。嫌疑犯留下线索的惟一理由是要告诉我们一些事情。如果这一点成立，那&1squo;823’就不会只是一个页码，因为根本没有其它线索和书联系在一起。好了，如果这个数字不是代表页码，那会是什么？”

  一阵沉默。

  莱姆被激怒了。他厉声说：&1dquo;这是日期！8-2-3，8月23日。今天下午三点就有事要生。还有那团纤维，那是石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