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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o章

  一时间，殿上无人说话，辰瑞颓然靠在椅上，眼神闪了又闪。

  皇后见状笑道：&1dquo;嫤姝姑娘果真如传闻中一般无二，乃大善之人。不过此等大事，当属朝政，并非尔等该问询的。”

  香香摇头说道：&1dquo;皇后娘娘，当朝当政者，皆为男子，又谁肯了解女人之辛苦？妇人之艰辛，不逊于男子。”

  皇上沉吟道：&1dquo;若朕不允呢。”

  香香磕头说道：&1dquo;民妇之愚见，皇上若是不能允，自是有皇上的思量，并非民妇能置喙的。”

  皇上说道：&1dquo;你且&he11ip;&he11ip;想要别的什么赏赐吗？”

  香香摇头说道：&1dquo;民妇所做之一切，并非为赏赐而来。民妇若有渴求，当竭尽全力自行取得。”

  皇上侧头去看辰瑞，见他只含着笑，并无半分不舍，方微微松了口气。

  &1dquo;宣旨，湛州荷香县颜家长女颜嫤姝，勤勉柔顺，温良含章，其布行染坊所出，皆为精品，将振兴布行封为第一布行。”

  香香一愣，第一布行，这意思是钦点供应内务，也就是布行染坊立足洛城，是绝不用愁了。

  皇上又道：&1dquo;颜家义女钱小寒，乖顺粹纯，得皇后之所喜，除钱小寒与其父母之奴籍，封其乡君。”

  香香与小寒对看一眼，忙下拜谢恩。

  皇上挥挥手，便有内侍与嬷嬷过来，领着二人出去。

  她们一走，辰瑞便瘫倒在椅子上，皇上急忙上前握住他的手，一叠声喊道：&1dquo;宣邱太医。”

  辰瑞缓了缓，摇头说道：&1dquo;皇兄放心，臣弟无碍。”

  内侍过来搀扶他去里间歇息，皇上皱眉说道：&1dquo;你啊你，自小便不听话，何须你亲自前去迎接？”

  辰瑞脸上浮出一丝笑，说道：&1dquo;皇兄，臣弟选的媳妇，可好？”

  皇上没好气的说道：&1dquo;好什么好？与你一样是个执拗的，朕这样明示暗示，她就在那儿装糊涂，说什么妇女平等，朕若当真允了，回头她一不如意，跟你闹个和离&he11ip;&he11ip;”

  辰瑞轻轻一笑，说道：&1dquo;臣弟早就说了，她绝非常人，若是今日，她问您要身份地位，我倒是要诧异了。”

  皇上拍拍他的手，说道：&1dquo;我瞧你对她那样上心，但她&he11ip;&he11ip;唉，瑞儿，为兄担心你啊。”

  辰瑞又笑道：&1dquo;皇上，可我&he11ip;&he11ip;心中欢喜。”

  出了宫，已有马车侯在宫门外，香香一看，马车前坐着的，正是阿松。

  他与小寒二人相视而立，都是面色通红的模样。香香先上了马车，不自觉肚子咕咕叫起来。

  她撩开车帘，日已西沉，原来不知不觉中，今日都要过完了。

  小寒红着脸上了车，将手中的油纸包递给香香，便迫不及待打开自己手中那份，竟是烤猪蹄。

  香香不由得失笑，洛城没有满香亭，这烤猪蹄，竟是带着甜味的。但许是饿了，平日吃不甚习惯的口味，如今觉得格外好吃些。

  阿松边赶车边说道：&1dquo;皇上不许王爷出宫，需得等太医准允了才成。不过王爷早就计算好了，在城中以老爷的名义买了一栋宅院，已经派人去将军府将老爷夫人他们接回去了。”

  香香沉吟片刻，说道：&1dquo;木一，替我谢谢你家王爷。”

  阿松一滞，香香这样，仿佛将二人距离拉开似的。他忙说道：&1dquo;这些都是从前王爷回洛城的时候，一点点安排的。还有商铺与染坊的地址，都已经选好了，只等着夫人&he11ip;&he11ip;您去看。”

  香香微微一笑，说道：&1dquo;木一，你家王爷，叫齐辰瑞，可与我成亲的那个，是秦瑞。他们并不一样啊。”

  阿松急道：&1dquo;他们就是一个人，夫人，许是王爷还没得空与您好生讲明情况，他&he11ip;&he11ip;”

  香香说道：&1dquo;木一，我知他有他的难处，我能理解他。可是不是说理解他，便能安稳的接受他的一切。或许这些东西，是他对我的亏欠，只是我觉得没必要，他不欠我什么，我亦&he11ip;&he11ip;”

  阿松久未说话，半晌才道：&1dquo;那时候王爷很是高兴与我说，将来您来了洛城，振兴布行一定是最好最棒的。若皇上不允，他便不回王府，更不回宫了&he11ip;&he11ip;”

  小寒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口肉啃完，擦了擦嘴，小心翼翼问道：&1dquo;姐姐，刚刚面圣，你为何&he11ip;&he11ip;”

  香香知她想问，自己为什么不要个合适身份之类。便解释说道：&1dquo;我不愿，小寒，我不愿做一个内宅妇人，一辈子困在里头。我曾过过那种生活，此生我只愿恣意，想我所想，做我所做。”

  小寒歪着脑袋，左想右想，想不到她到底是何时过过她自己所说的那种生活。

  等回了宅院，院里有一位老管家，满面笑容的迎上来说道：&1dquo;夫人与小姐回来了？老爷老夫人都在厅中，老奴带你们过去。”

  小寒有些不习惯，到底什么也没说，跟着一起进去了。

  颜映富正对着灯，眯着眼看着厚厚的一叠地契，瞧见香香回来，忙不迭将香香唤过去，让她看这些地契。

  香香早得了消息，只略略清点了一番，点头问道：&1dquo;如何称呼您？”

  那管家忙说道：&1dquo;夫人不必客气，老奴姓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