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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页(第2页)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似6修文这等祸害,他以为能活得长长久久的,不料竟这样短命。

  他从前对这人又恨又怕,如今知道他命不久矣,心中却另有一番滋味。他见6修文睡梦中出了一身汗,便打湿了帕子,亲自给他拭了拭汗。

  6修文眉心微蹙,忽然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1dquo;师弟&he11ip;&he11ip;”

  段凌的心猛地一跳。

  接着却听他说:&1dquo;师弟,替我将那小金蛇抓来&he11ip;&he11ip;”

  段凌气得差点吐血。

  这人病得这样厉害,竟还想着在梦中支使他。

  当年为了抓那小金蛇给他炼毒,段凌被蛇咬了一口,整条胳膊都黑了,疼了三天三夜。想到这里,他实在是后悔刚才动了恻隐之心,将手中帕子扔了,另叫了个丫鬟过来照顾6修文。

  那姚大夫开的药果然有效,6修文吃了一帖下去,到晚上烧就退了,不过他因为体弱,迟迟没有苏醒。段凌怕他死了,自己得不到6修言的消息,只好又在netg边守着。

  到得第二天傍晚,6修文才醒转过来。他睁开双眼后,先是有些茫然,像是记不起自己身在何处,待看清楚段凌的面孔,才露出一点笑容,道:&1dquo;师弟家真是财大气粗,连柴房也是这般宽敞。”

  段凌知道他是嘲讽自己,黑着脸道:&1dquo;这是我的屋子。”

  &1dquo;真的?”6修文眼睛一亮,又细细打量一遍屋内摆设,颔道,&1dquo;不错不错,其他地方都好,就是门口那架屏风我不喜欢,明天叫人换了。”

  又说:&1dquo;纱帐的颜色也旧了,叫人换成碧色吧。”

  语气十分自然,已把自己当作主人了。

  &1dquo;你别得寸进尺。”

  &1dquo;师弟这样小气,连一架屏风也舍不得换?”

  &1dquo;&he11ip;&he11ip;”

  段凌奇怪自己怎么会将屋子让出来?应该叫他去睡大街的。他盯着6修文领口处露出的白皙颈子,知道只要用力一掐,就可令他断气。

  冷静,冷静,一切为了修言。

  段凌深深吸几口气,才压抑住澎湃杀心,起身道:&1dquo;我去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

  除了治风寒的药,姚大夫还另开了一副补药,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管家一看就rou痛了,不过既然段凌话,只好去抓了药来。

  段凌等丫鬟煎好了药,趁热端回屋里,却见6修文已经坐起身,披了件衣服靠在netg头,正凝神望着窗外景色。

  院子里栽有数枝桃树,因为并不jīng心打理,所以枝桠横蔓,有些疏疏落落。其中一枝更是旁逸斜出,竟从窗口钻进来,net日芳菲时,常常落得满地都是桃花。

  6修文看得出神,忽而道:&1dquo;这样好的桃树,可惜看不到明年花开了。”

  如今正是初秋,他只剩半年之命,自然活不到明年net天。

  段凌拿药碗的手一抖,说:&1dquo;你知道了?”

  &1dquo;昏睡时隐约听见你们说话。半年之期,同我自己预料得差不多,那大夫倒是不错,看来并非庸医。”

  他语气淡淡,于生死一事,表现得分外平静。

  段凌递药碗过去,见他一口气喝了,忍不住道:&1dquo;我记得那魔头最是宠你,当你作衣钵传人,要传教主之位给你的。魔教之中,谁有那样大的本事,竟能废你武功?又是谁有那样的胆量,竟敢给你下毒?”

  6修文静了一瞬,随即微笑起来。他大病初愈,嗓音仍有些沙哑,低声说:&1dquo;&he11ip;&he11ip;是我自作自受。”

  &1dquo;什么?”

  &1dquo;师弟想多了,有师父在,谁能害得了我?是我练功时急于求成,以致走火入魔、经脉逆行,一身武功尽废。”6修文闭了闭眼睛,轻描淡写道,&1dquo;如此而已。”

  段凌曾经是6修文师弟,知道他修习的是一门邪派功夫,一开始jīng进极快,但越到后面越是艰难。等练至第七层时,必须吸取别人的功力化为己用,才能再有突破。而且这个别人也有讲究,定是要练同一门功夫的人才行。开创此功的人用心险恶,就是要同门之间自相残杀,唯有胜出者才能变qiang。

  为了这个缘故,那魔教教主掳回许多根骨极佳的少年,叫他们拜自己为师,为的就是拿他们练功。段凌原本也在此列,若非6修言冒险救他离开魔教,他这时已成枯骨了。

  这等邪门武功,练起来自是极为凶险,稍不留神,就要走火入魔。

  因此段凌并不怀疑6修文所说的话,只是略微疑惑,不知他那一身毒又是从何而来。

  之后6修文以病中之人不宜随意搬动为由,理所当然地霸占了段凌的房间,连那屏风和纱帐,也按他的喜好换过了。

  这期间,段凌倒是回了一趟家。

  他父亲是一派掌门,在江湖上也是德高望重的,先前因要闭关练功,并未参与围剿魔教之事。如今功成出关,得知段凌力斩魔教右护法,年纪轻轻就已扬名天下,自是大喜过望,好生夸奖了他一番。

  段凌自幼被人掳走,后来虽然归家,但与家人相处起来,多多少少有些生疏了,所以只在家里住得三、五日,便又回了别院。

  管家见了他,一脸yù言又止的表qíng。

  &1dquo;怎么?出什么事了?”

  &1dquo;那位6公子今日叫了裁fèng来做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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