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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白着脸，全身汗，右手按着下腹，指缝间依稀有鲜红色的液体渗了出来。

  &1dquo;那是&he11ip;&he11ip;血吧？”小芬看了这一幕，反而镇定下来。

  ——这个人并无恶意，只是个需要帮助的受伤男人，她瞬间有了这样的认知。

  这名看起来至少四十五岁了的中年男子冷淡地环顾四周，这才看清楚了这是什么地方，竟慢条斯理说道：&1dquo;我，想剪个头。”

  剪头？

  &1dquo;你应该去医院吧？”小芬歪头叉腰。

  浑身湿透了的中年男子充耳未闻，径直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右手始终用力按住受伤的下腹，让人无法看清楚伤势有多严重。

  &1dquo;先生，你这样一直流血是不行的。”小芬倒也不怕，大剌剌朝男子走过来：&1dquo;我帮你叫救护车，在救护车来之前你可以在这里坐一下。”

  中年男子闭上眼睛，不想回答。大概也没有力气回答。

  此时门口一阵凌乱又急促的叫骂声：

  &1dquo;干！跑哪去！”

  &1dquo;怎么可能跑一跑就不见了。一定是躲起来！”

  &1dquo;干你娘太暗了地上看不到血&he11ip;&he11ip;干不要靠那么近，你去那边！”

  &1dquo;他挨了一下跑不远！你去那边！你！你！跟我来！”

  &1dquo;找出来两下就给他死，在谁手上跑走谁就帮他挨一下听到了没！干！”

  叫骂声此起彼伏，越来越靠近。

  中年男子的神色微变，十之八九外面那些叫骂声是冲着他来的。

  但他却没有逃跑，也没有要小芬将铁门完全拉下，只是继续坐躺在正对梳妆镜的椅子上。或许是预知了五分钟后自己的命运，他只让不安的情绪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刚刚的淡漠自适。

  滴滴答答。

  皮鞋滴着水。

  &1dquo;那我们先洗头。”小芬的声音。

  闭眼的中年男子眉头微皱，只感觉到一张大毯子披盖在身上，暖暖十分受用。

  随即头被浇上冰冰凉凉的洗剂，然后是一点点温水，接着很多很多泡沫在头上绵密地繁衍起来。头皮瞬间麻了起来，感觉到十根非常柔软的手指慢慢穿梭在泡沫间。

  手指的触感非常温柔，按摩的力道适中。

  &1dquo;这样的力道可以吗？”小芬如往常般询问。

  &1dquo;可以。”中年男子不由自主回答。

  泡沫似乎越来越多，多到快从头摔到地上时，又被小芬技巧性地抹了回去。

  外面的叫喊声越来越大声仿佛就快冲到门口，中年男子的身体却慢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