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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只剩下兄弟俩，林予背着双肩包，有些不自在地跟着萧泽走了两步，落下一段距离便加快度，追上了又放慢一点错开。

  &1dquo;你会不会好好走路？”萧泽忍无可忍。

  &1dquo;对不起&he11ip;&he11ip;”林予立刻上前，抱着小马扎满脸紧张，像被当街训斥的中学生，&1dquo;哥，我真的能跟你回去么？”

  萧泽就吐了俩字：&1dquo;随你。”

  林予如蒙大赦：&1dquo;那我跟着你了！”

  明明也就离开一上午，回到猫眼书店后像是阔别了十八年。林予甩下书包，张开手臂飞奔向那六只猫，挨个抱了一遍，被狠狠挠了几道血印子。

  最后抱着陶渊明坐在单人沙上晒太阳，他絮絮叨叨地说：&1dquo;小明，谁能想到我们这么快又再见了呢，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萧泽抱臂倚着门框，连人带沙全框进视野里，忽然问：&1dquo;你还想找立春么？”

  林予闻言站起身：&1dquo;我想！可我还没问出来小花奶奶的老家呢。”

  萧泽停顿片刻：&1dquo;我好像知道。”

  林予那一瞬间真的觉得萧泽不是人。

  他这么久都算不出对方的一星半点，早就隐隐怀疑这哥们儿不是肉体凡胎，现在居然还能占卜到自己都未知的事情，他觉得萧泽可能隐藏着很深的秘密。

  林予回过神，迅蹿到萧泽面前，还围着萧泽挪了两步：&1dquo;哥，我早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我估计你灵魂开过光，心脏钻过眼儿，肉体可能还上了金钟罩。既然你连小花奶奶的老家都能算出来，或许&he11ip;&he11ip;咱们是同道中人？”

  神棍连糖衣炮弹都说得神神叨叨，萧泽把玩着那只打火机，轻描淡写地回答：&1dquo;林老师，是这样。那老太太普通话不标准，带着点孝水县的口音，所以老家应该是孝水的。”

  林予：&1dquo;&he11ip;&he11ip;你就只是通过口音判断出来的？”

  &1dquo;不然，你觉得应该通过面相判断出来？”萧泽懒得搭理，这世界上没什么比包罗万象的科学迷人，退一万步求其次还有个&1dquo;常识”接着，封建迷信就应该被一棍子打死。

  林予知道自己又被嘲讽了，他吸吸鼻子不作反驳，又开始道别：&1dquo;哥，没有别的事儿了吧，那我走了。”

  萧泽觉得莫名其妙：&1dquo;你走哪去？”

  &1dquo;我要去一趟你说的孝水县。”林予说完又有点怂，&1dquo;那地方远吗？火车票不会要四百四十三块五吧？”

  萧泽明白了，这家伙是铁了心要去找人家。

  他走到藤椅前坐下，林予立刻搬小凳守到旁边，和那回讲故事的架势一样。他从旁边的小书架上抽了张地图，打开后很快指出了孝水县的位置，说：&1dquo;县城不大，下面的村子不少，立春可能在国土局工作，所以应该不难找。”

  林予疑惑地问：&1dquo;你怎么知道他在哪儿工作？”

  &1dquo;袋子，老太太拎的袋子是勘测规划院统一的，我以前见过。”

  &1dquo;你以前去过孝水县？”

  萧泽垂眼回想：&1dquo;去年考察从那儿过，时间紧迫，只和当地研究院还有耕保科的技术员吃过饭。不算远，开车走最近的高也就三四个钟头。”

  林予打开背包里的小夹层，拿出一张银行卡：&1dquo;出门的话我得去取点现金。哥，告诉我你的卡号吧，我顺便转房租给你。”

  萧泽不差那点钱：&1dquo;那你看店，我用付你工资么？”

  &1dquo;不用了吧，我闲着也是闲着。”林予不确定萧泽的意思，睁着俩圆眼看着对方，上身倾斜扒住扶手，不像讨好，像找事儿。

  萧泽说：&1dquo;楼闲着也是闲着。”

  林予明白过来，这是两清的意思，他得寸进尺：&1dquo;哥，你上次经过孝水县时间紧迫，肯定没好好转转，这次要不要再去一趟啊？”

  萧泽没搭理他，他又补充：&1dquo;那什么，我想让你陪我去，现在拐孩子的可多呢，万一我遭遇什么不测怎么办啊。”

  萧泽还不搭理他，他也没招儿了：&1dquo;真不去啊，那我随机应变吧，回来的时候给你薅一束路边的小花。”

  林予自己磨叽够了，拎起背包上楼放行李，刚走到楼梯口，萧泽在身后说：&1dquo;明天五点起，晚了就自己想辙。”

  翌日五点半准时出，高路上没什么车，保守估计八点半就能到孝水。林予系着安全带坐在副驾上，还从店里拿了本漫画书看。

  一路无话，进入孝水界内后先在路边吃了顿早点，县城里物价低，那么大碗的豆浆才一块五。吃完挂上导航，两个人打算直奔国土局去。

  再穷的地方国家机关单位也总是排场的，修的单位大楼格外气派，门外面的花坛也保养得格外鲜艳。萧泽在马路对面停车熄火，问：&1dquo;你自己去还是我陪着？”

  林予解开安全带：&1dquo;你陪着我去吧，你这么横，他们以为是领导来检查呢，肯定重视。”

  萧泽拔了车钥匙：&1dquo;什么领导还带个童工。”

  下车过马路，林予凑在旁边瞎高兴，小声开玩笑：&1dquo;哥，你可以说我是你的小蜜。”

  他们走到了马路中间的白线上，前后都是疾驰的车辆，萧泽没平时那么严肃，还带着点笑。他抬手掐住了林予的后颈，回道：&1dquo;我就算喜欢男的，也看不上你这种童子鸡。”

  林予挺伤自尊：&1dquo;我是算命行业里最好看的了，怎么这么挑呀。”

  嘀咕着过了马路，门卫室有个年轻的保安在玩手机，他们打听有没有一个叫&1dquo;立春”的，对方说自己刚来，还不认识什么人。

  那就只能去各部门和科室找了，萧泽对这些单位都熟，姿态真像是来视察的，林予就不一样了，他这种自由职业者没进过机关单位的大门，有点憷。

  但是哪的单位都一样，问事费劲，办事更费劲。各部门的人不一定互相认识，他们把规划、地矿、征地拆迁几个部门全打听了一遍，都没人认识立春。

  林予有些动摇了：&1dquo;哥，会不会他没在这儿工作？”

  &1dquo;监察大队和下面的土地整治中心还没找，再看看吧。”萧泽也问得烦了，走出大楼点了支烟。刚呼出一口烟雾，看见了一个熟人从驶入的车上下来。

  对方也看见他了，快步上了台阶，率先伸出右手：&1dquo;萧队？我还以为看错了，怎么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有工作安排吗？”

  萧泽跟对方握手：&1dquo;自己过来转转。”他又瞄了眼那辆车，级别不同，配的车也不同，&1dquo;得叫你刘主任了，恭喜。”

  &1dquo;我就是走运，前阵子有个工程出了点问题，张主任进去了，只好我顶上。”刘主任降低了些音量，说完又笑起来，&1dquo;没工作安排的话时间就富裕了，上次匆忙没吃好，今天晚上咱们坐坐。”

  又聊了几句，萧泽还没忘来意：&1dquo;对了，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立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