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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糖绽开笑，干净而舒展。

  【不用担心。】

  仿若滚了糖粉的糯米团子，女声一句接一句，只听片段，也甜得黏口。

  【我是棠糖……如果可以，请问，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久未得到回应，棠糖的眼睫登时重垂落在眼睑，扑簌簌像一只落难的蝴蝶。

  .

  棠糖站在教学楼下，等唐青亦的车也看不见影子时，她才伸出五指，就着朦胧的光亮，一点点地打量。

  她的手指很细，且直，但指节处磨了茧，以及深深的青紫齿痕。

  棠糖记得唐青亦的，纤嫩细白，覆着薄薄的一层肌肤，玉脂般细腻温润。

  柔软的指腹与她相触时，如温柔的啄吻。

  棠糖体弱，手指温凉，她哈了口气，双手拢了拢，再触碰便带了热度。

  她用手指点了点温热的掌心。

  细小的雀跃，像电流，从指尖向上传递。

  “唐青亦。”她低低喊了声。

  “唐青亦。”

  棠糖踩了一级台阶。

  “唐青亦。”标准而清晰。

  【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彼时，那个文静端持的女孩盯了她一会，像只确认了安全性的警惕猫咪，冷淡地告诉她。

  “唐青亦。”

  明明善良又细心。

  她倾诉自己的遭遇时，唐青亦的步子都慢了半拍，还会悄摸地偷偷观察她的表情。

  她道对方是自己遇到过最好的人时，女孩的眼神落在她的唇，像是困扰。

  尤其……棠糖故意露出伤心的神色，对方便难掩意外，眼睫扑闪，遮掩细微的无措。

  冷冰冰的表情顿一顿，好像不凝神便会垮成空茫的不解。

  ——明明是这么温柔的人。

  棠糖的血管里鼓噪着渴望。

  巡逻人员提着手电筒离开。

  教学区陷入黑暗，在夜幕下蛰伏。

  十月，晚风细而凉润，伴着枝叶的簌簌作响，犹犹豫豫地穿经长廊，缠在棠糖的指尖。

  她稍站了站，回了宿舍区。

  浴室里。

  温热的水流从顶向下润透，于尾稍相汇，淌过平直的锁骨，浅浅聚成一个小洼。

  棠糖的手穿经潮湿的，将黑色圈一遍遍地扎好、取下。

  她好似终于得了爱不释手的玩具，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长长的在纤瘦的脊背铺洒，蝴蝶骨薄而精致，水流滴落足跟。

  【唐青亦】

  细碎的水声中，突兀地响起一声闷闷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