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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在綠洲的旁邊停了下來，楚翎的那個小基地，並不能容納那麼多人，所以顧景博他們還是自己搭建臨時基地，在沙塵暴停止之前，他們都只能在這裡停留了，也算是他們倒霉，才開了一天就遇到漫天的沙塵暴了。

倒不是不能開，畢竟無人區裡面也是漫天的沙塵暴，只不過，要等風暴微弱一些，而且這也即將入夜了，就算要開，也得等天亮以後。

顧惜言下了車，很快她潔白的衣衫就被風沙沾染，有些灼熱，但是她還是被這片綠洲所吸引，這不過是一塊很小的水源，也就兩三米的樣子，水源的旁邊屹立著兩顆棕櫚樹。竟然能在這沙塵暴中屹立不倒，真是頑強啊。

楚翎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她的身旁，阿虎他們正在將鎖鏈綁在車上，就怕自己的車被風颳跑了，畢竟他們的車不如帝國的高科技車。

「很神奇吧，綠洲的形成。」

顧惜言只在書中見過綠洲的描述，綠洲是伴隨著沙漠產生的，沙漠中水源豐富的地方會形成天然綠洲，但是現在的沙漠，曾經都是城市，沙漠之下掩埋著城鎮，怎麼會還能形成綠洲呢。

就像是知道顧惜言的疑慮，楚翎主動說著她知道的一切，「天災毀滅了人類的世界，但是卻沒有毀滅自然，這綠洲，這水源，在經歷了天災6o年後，仍然不斷的自然生長著。也許，天災想毀滅的，只是人類而已。

在外城區很多的地方，都有著綠洲，那些面積巨大的綠洲，被強勢的勢力占領著，而我們只能占據這么小的綠洲，不過也算是解決了水的問題。」

這是純天然的水源，卻是帝國不曾擁有的，帝國曾經也有過一片湖水提供水源，但是後來，湖水出現了枯竭問題，不過好在十年前，帝國解決了水源問題，製造了人造水源。所以現在的帝國使用的所有水，都是人造水源。

【純天然的水，沒有受到污染嗎？】

顧惜言就是個好學寶寶，她對於未知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楚翎自然是知無不答，「當然，我們一直都是喝綠洲的水。」

說著便拿起之前阿虎扔給自己的水，拿給了顧惜言，那瓶水自己已經喝了一半了，遞到顧惜言手上又覺得不對勁，「顧小姐，這水我喝過了，不然我給你拿一瓶的吧。」畢竟是自己喝過的水，雖然楚翎跟著那幾個人已經隨意慣了，不過對於顧惜言，她還是講究的。

沒想到顧惜言接過楚翎的水，卻沒有要換一瓶的意思，快寫了幾個字給楚翎，【沒事，就這瓶吧。】

便打開了蓋頭，楚翎盯著她的嘴唇，朱唇玉潤，不愧是顧惜言，就連喝口水都這麼好看，那水順著舌尖溫潤滑入喉間，帶著點泥土的氣息，伴隨著甘甜涌了上來，農夫山泉有點甜。

楚翎盯著那個水瓶看，恍惚間明白過來，這算不算間接kiss，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自己這個沒有談過對象的人，初吻自然是還在的，不過顧惜言全然一副研究的姿態，楚翎連忙搖了搖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撇乾淨。

【這水，很好喝。】

「你們上城人喝的水，不一樣嗎？」

顧惜言聽她這麼說，突然領著她往搭建起來的基地內部走，沙漠最缺的就是水源，所以他們自然也是帶了水源的，經過這麼多年的科研，水源的再生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楚翎還是第一次看到那人造水源的裝置，是一個兩米高的玻璃罐，水源不斷的從中心蔓延出來，直到灌滿整個玻璃罐，在通過旁邊的管道通往其他的地方。

在那玻璃罐的中心，楚翎看清了那個裝置的原型，是一個嬰孩模樣的水團，不斷的冒著氣泡，就像是在睡覺一般，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

這個裝置，就像是試管嬰兒一般，那些插著的管道，就像是連結嬰兒的輸氣管。

楚翎被眼前的裝置嚇到了，顧惜言卻突然伸出了手拽了拽楚翎的衣角，楚翎這才反應過來，看向顧惜言，顧惜言的平板上寫著話語。

【嚇到了？】

「沒有，只是有些震驚，這嬰孩的模樣，就像是真的一般。」

顧惜言看著玻璃中的水團，解釋道，【現在的所有人造水源裝置都是這樣的，不過都是分支，最大的那台裝置，在帝國的中心湖當中。那都是十年前的研究成果了，我也並不清楚，這種裝置的構成原理。】

「救救我……」

水泡突然破開，那聲音陰沉，就像是在水底發出來的，一聲聲低吟，伴隨著水聲淹沒。

是誰的求救？

顧惜言看向楚翎，發現楚翎沒有說話的樣子，那聲音到底是誰發出來的？

「怎麼了？」楚翎注意到顧惜言的神色一變。

【你聽到了嗎？】

楚翎不解，「聽到什麼？」

「誰能聽到嗎？救救我……」又是一聲呼救聲，伴隨水泡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顧惜言看向那玻璃罐中的嬰孩。

好像是它在求救……

楚翎看著顧惜言，發現她震驚的看著那玻璃罐，有些奇怪，楚翎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所以她只是疑惑的將手放在玻璃上，沒想到在接觸的一瞬間，眼前突然出現了畫面。

是一個女人，她的周身被鎖鏈層層捆綁著，眼睛，嘴巴都被捆綁著，動彈不得，嘴上插著氧氣管，不斷的湧現著氣泡，沉沒在無盡黑暗的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