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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五（第1页）

阿宝指着一串直的单行着延伸到山顶的爪印子，向鲁老太说话。眼神里并不惊恐，无比淡定，对山里娃来讲，狼也很司空见惯地存在，冬天深夜村子周围常有叫声，早晨起来也有围着村子的爪印子，并不稀奇。通过爪印子人们都认的出大小，公母。特别是他家养母猪，母猪产崽的胎盘都是扔到圈舍外被狼叼走的，下的猪仔的圈里都得点上火堆照几晚上除去血腥味。还得挡严实，圈舍墙也得高高地防备着；小孩子晚上不让单独出去，不离开大人。藏猫猫也不能太晚，怕吓破了胆。阿宝没当回事，继续往野鸽子洞走去。

山坳实际是山洪汇集的大点的河沟，大石头被常年的洪水冲刷得呲牙咧嘴地。互相打着肩膀，叉起好多大大小小的石空，有大有小。大的能藏住几个人，小的也能藏住兔子，山鸡，狐狸，獾子。这些地方，胆子小的不敢来，没有积雪的地方，干柴多。人们都称这个地方为狼窝堂子，是野兽过冬的好去处。夏天湿气大，草长得半人多高，也看不见路，不好走。冬天不下雪还好，顺着大石头一块接一块就爬过去，现在有了雪，不好爬。娘俩都是习惯熟悉地方，也没费多少事儿，就从石空里捡了好多洪水冲下来横在空里的干棒。没有雪水，干棒结实干的好，还干净没有一点小枝杈和叶子，剔除烂的没劲的，只要耐烧的捡。这样的干柴捆着好捆，一捆顶乱柴两捆，出数还轻快耐烧，这样的干棒是最理想的灶柴，起火快，干净没黑灰，出的豆腐漂亮还多。

娘俩不一会儿捡了一大担子。鲁老太放下担子，解开绳索捆了两捆，勒了又勒，抱起来把两头放齐整，再勒死，捆比较大，但是鲁老太把长的都砍短，是专门给阿宝捆的，心里想，路滑，孩子嫩，肩头有个子没肉，不要压了腰杆子。鲁老太让阿宝试了试，阿宝觉得绳索太长，于是又把担子往下插了一插，离地高了一两拃，这样也有点毛病，捆子容易倒翻个，阿宝觉得不错正合适。于是把这一个担子放到一大块平整石头上，娘俩歇了一口气，找个背风的石头空坐下喘口气。

鲁老太说“宝，我看差不多了这一担子，帽檐子下还有点，我看不要到洞里去了？就差一小捆，不如砍点松树枝子吧，那个干不干都行，有油好起火”阿宝想了想说“太沉了，这么远，要那个，不如从山脚砍了！这里干的出火，既然来了再拾点吧，够一担子。帽檐子那个我明天下午过去挑，过去再解绳子再捆的不如在这里弯弯腰就有了，你说是不是，娘？”鲁老太想想也是，还是儿子心眼活脑子快，就说“嗯，也是”“宝儿？饿了不？吃点东西吧？有煎饼大葱”阿宝回答道““不饿有点渴”，于是找了个雪厚的地方，抓把雪洗了几下手，手瞬间通红通红的，放到腋下擦干，暖个了一下，用嘴对着手哈着热气。又挪了个地方，攥了个雪团子，攥结实，啃了起来，说道：“你吃不？娘？”鲁老太摇着头说“不吃，不吃，我可不敢吃！”天开始又有点要下雪，变暗了起来！

吃着雪，鲁老太把包袱放到捆好的干棒上，娘俩又往野鸽子洞走去，野鸽子洞有两块巨大的石块靠在一起，两个巨石看不到根，头对着头，叉着腿，形成了一个宽大的上窄下宽的石门，由于石块上面披着雪，就仿佛半山腰突然开了个大口子，一个黑洞洞的口子撅着嘴巴，抿着朝天，很不服气的样子。洞口的石块上没有积雪，这个地方背风，雪都被连吹带挡的堆到了右侧，右侧厚厚的没过灌木丛，阿宝路过有厚雪地方还扔了块石头，没有一点声音，石头“呲喽”一声钻出个洞洞，宝宝笑了起来，“娘，娘，你看，你看这雪真厚！”娘提高了声音喊到“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今年过年下大雪，下大雪，”阿宝也没听明白，自顾自的扔着石头，手里拿着刀，把扁担绳索放在地上，又抄起一块石头，对着洞口，彭的一声，稀里哗啦……稀里哗啦……咣……咣……彭……。紧跟着“噗噗啦啦……嗖……嗖……嗖……啪啪啪啪……”一群野鸽子呼啦啦，沿着洞口划出一道道灰线，冲到了头顶，打了个漩，飞到山顶那边去了，“咻咻咻……咻咻咻……”一群鸟雀跟着飞了出来，直奔村子里去了！鲁老太也扔了几块石头，等了一会再也没有了动静。……

吃着雪，鲁老太把包袱放到捆好的干棒上，娘俩又往野鸽子洞走去，野鸽子洞有两块巨大的石块靠在一起，两个巨石看不到根，头对着头，叉着腿，形成了一个宽大的上窄下宽的石门，由于石块上面披着雪，就仿佛半山腰突然开了个大口子，一个黑洞洞的口子撅着嘴巴，抿着朝天，很不服气的样子。洞口的石块上没有积雪，这个地方背风，雪都被连吹带挡的堆到了右侧，右侧厚厚的没过灌木丛，阿宝路过有厚雪地方还扔了块石头，没有一点声音，石头“呲喽”一声钻出个洞洞，宝宝笑了起来，“娘，娘，你看，你看这雪真厚！”娘提高了声音喊到“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今年过年下大雪，下大雪，”阿宝也没听明白，自顾自的扔着石头，手里拿着刀，把扁担绳索放在地上，又抄起一块石头，对着洞口，彭的一声，稀里哗啦……稀里哗啦……咣……咣……彭……。紧跟着“噗噗啦啦……嗖……嗖……嗖……啪啪啪啪……”一群野鸽子呼啦啦，沿着洞口划出一道道灰线，冲到了头顶，打了个漩，飞到山顶那边去了，“咻咻咻……咻咻咻……”一群鸟雀跟着飞了出来，直奔村子里去了！鲁老太也扔了几块石头，等了一会再也没有了动静。

阿宝刚要进洞，鲁老太急忙上去，说“等等，我先进，宝！”迈步走到前面。她也是拿着刀，手里还抓着一根不长不短的木棍，划拉着地，刺刺拉拉地响？娘俩找了个地方，宝宝收敛了点干草，又搭上一把干枝条，娘从大襟里掏出火柴点起了火来，阿宝背对着娘，拿着刀，往洞里看，看了一圈，又扔了几块石头，也没有动静。娘点着火，不断瞅着洞口外，不一会儿。火旺了起来，洞里亮堂起来，洞很深，看不到头，里面全是乱石茬子，犬牙交错，洞里套洞，大洞套小洞，地上岩石上，鸟粪，狼屎，到处都是。娘俩对着脸一个朝里一个朝外，烤起火来，娘嘴里叨叨着，阿宝好奇地看着，心想，娘真神叨，哼……管啥用！

烤了有十来分钟的样子，娘俩开始捡洞里的干棒，洞里有偶尔的雪花落下，洞是通到上面的，很多大小不一的窟窿，洪水就是从这些地方冲进来的，好多树枝都横七竖八的，很快一担子干柴就搬到了洞口，娘不断催着“快点……宝……宝儿！”，像是做贼一样。娘俩很快捆好一担干柴，阿宝踩着，娘用力勒绳索，一人一捆快的走了出来，娘长出一口气，额头冒着汗，热气腾腾地。出了洞，娘又把干柴捆结开，仔细的顺了顺，放整齐，码好捆，匀成两捆，再仔细的捆起来。阿宝哼着歌，“东方红……太阳升……”回到洞里，娘也没看见。

阿宝回到洞里，添了把柴，忽然听到，有小狗子叫唤的哼哼声，嗯……哼嗯……哼，顺着声音，阿宝找了起来，越听越近，忽然在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洞里，隐隐约约有好几对蓝光，阿宝心想，奇了怪了，扔这么多石头，咋这东西这么大胆啊？是獾子还是狐狸，可不要是那玩意儿。心里有点打鼓，犹豫起来，准备转身走可是又好奇，最后找了根火旺的干松树枝，举着往小洞洞里照，洞里很快安静下来，顺着火光往里看，看见好几个毛愣愣的小狗仔。是啥玩意儿阿宝纳闷，谁家狗在这里生仔，还黄不黄，红不红地，火光逐渐暗了下来，阿宝把火把往洞里猛的一捅，转身就跑，洞里哼哼几声又没有动静。等了一会，阿宝又拿了两根松枝拧一起点旺，啪啪响着，又来到小洞洞口，这回看清楚了，是三个“小狗仔”，阿宝大胆地伸进胳膊，抓住一只狗仔掏了出来，狗仔直叫唤，阿宝提着狗仔脖子，狗仔顺从地耷拉着腿像死了一样被拎出了洞口。

出了野鸽子洞，阿宝一路小跑连蹦带跳举起狗仔，喊道“娘……娘……一窝狗仔，一窝狗仔”说着一提狗仔，小狗仔嗷地一声。鲁老太正捆着第二捆干柴，突然嗷地一声，吓得老太太，扑通一声蹲在干柴捆子上，啊的一声“我的祖宗……吓死我了，我的小祖宗快……快！放回去！放回去！那是大……大尾巴！快放回去！”阿宝一听，头嗡的一下大了起来。直觉得浑身冒汗，后背冷，满身鸡皮疙瘩，刷的一声把狼崽扔回洞里，撒腿就躲到娘身子后头去了，柴刀也扔的老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