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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淡水下（第1页）

就这样二人站在舰静静地看着一路慢慢向后退去的山川河流。突然在河流收窄口左岸出现了一个依山而建的巨大堡垒，堡垒上一排排黑洞洞的炮口正对着河口。高耸的瞭望塔上还可以看到站岗的士兵。

“这是关渡炮台，主要是防范水路的攻击。再往前就是淡水的内城了，因为淡水城是建在河中心。绕城而过的淡水河是它最天然的屏障，但也是它的弱点所在！如果没有整个淡水平原都被群山环绕，唯一的出入口就是淡水河。有点像蜀中，易守难攻！只要守住了淡水河，除非能飞不然很难打进来！而坐船的话，过不了关渡便会被大炮打成筛子。也是一种震慑吧！”福伯给公子哥当起了向导。

再往前走，淡水城的城墙已经肉眼可见了。高达三四丈的城墙，每隔一段就高高架起的大炮，和城墙上不断巡逻的士兵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很快，盛隆号的三艘福船就停靠在了淡水城旁的港口上。靠的近了才现淡水城是真的宏伟，恐怕比起大明的大城市也不遑多让了。

“这么大的城，这些番人是怎么建起来的，真的是不可思议！”年轻公子哥伸手摸了摸灰白色城墙，这和他见过的所有城墙都不一样，用的是一种似石非石的材料。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基隆的水师在海上到处抓海盗和倭寇的原因了！听说这座城在建造的时候大量使用了矫正营的战俘和罪犯，前后有将近四，五千人被用于开采石料，挖坑，搬运等重苦力活而其它技术工种则是花钱从大明雇的人。尝到不要钱的劳动力甜头的番人当然希望更多的免费劳动力了！幸亏淡水城主还算明智，控制的住土番，除了倭人，不让他们乱来，不然大明东南又要糜烂一片！不过我听说倭人的船时常会不知不觉的就消失在海上，然后矫正营里就会多出不少劳动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福伯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快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个水手跑过来和福伯说了几句。福伯转身对公子说:“少爷，这次带来的货已经卸完了，淡水公司也将大额金券给我们准备好了，一共是四十三万五千淡水币，折合纹银四千三百五十两，只要凭单据去淡水银行就可以领出来了。但估计得明天了，现在酉时已过，银行估计也打烊了！我们还是先进城找个地方住下来吧！”福伯说完，又对跟过来的水手说了些什么，从怀里掏出一袋铜币交给了水手，便打他回船上去了！

看着公子不解的目光，福伯又开始给公子解惑了“少爷可还记得我们下船的港口旁边那一排排的大房子？那是淡水港的仓库区，是各地往来商贾存放货物的的地方。有一些货物并不会进入淡水城中，而是存放在淡水港的仓库里。这样商贾在城里谈好了价格，交易好了以后可以直接就近装船。避免了将货物搬来搬去的麻烦，一般一个仓库一天的租金大概在1oo到15o个淡水币，也就是一两到一两半银子。而如果雇车从港口运进城里恐怕花费更高，而且城里的仓库可比港区的贵的多！仓库区的旁边还有淡水公司开设的食堂和澡堂可以提供热水洗澡和热饭。大家在海上漂了好几天，顿顿吃干粮。到地方了洗个热水澡，吃点热乎饭还是有必要的。而且针对水手的食堂还是挺便宜的，所以老爷还在的时候每次都会拿出一钱让他们在这吃上点热乎的东西，当然如果他们要吃更好的那就得自己掏钱了。”说到这福伯压低了一点声音说道：“这也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安全考虑，大海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生。花点小钱，收买人心，到了关键时候，这人心可以保命的！还请少爷恕我多嘴了。”

“福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爷爷还在的时候，您就在家里做事了。父亲更是把您当左膀右臂看待的，父亲现在不在了，我也是把您当长辈的。再说您和我说这些，也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有其他的想法呢？”年轻的公子哥赶紧说道。……

“福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爷爷还在的时候，您就在家里做事了。父亲更是把您当左膀右臂看待的，父亲现在不在了，我也是把您当长辈的。再说您和我说这些，也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有其他的想法呢？”年轻的公子哥赶紧说道。

两人说着说着就进了城，入目可见的一条和城墙同样材质的直大道直通城中央，远远的就能看到林立的房屋。但靠近城墙的这边反而是略显荒凉。

福伯也做出了解释：“当初淡水城主是按照能够居住三十万人的规模建造的，但现在城里大概住了十六万到十七万人。不过再过几年说不定城里都不够住了呢！这座城市当初设计的时候是按照长安城的布局建立的，基本上是纵横交错的道路将城里划分为一个一个的街坊。城东是商业区，那里有各种商铺，城西主要是工业区，分布了各式各样的工坊，不涉及到秘方的工坊基本上都在城西，包括炼铁工坊，和淡水公司从濠境找来的红毛鬼的铸炮工坊。城南则是住宅区。主要居住在城内的工人或者土番。城北是各种衙门的所在，像港务所，税务所，治安所，银行什么的都在城北。正中间则是城主府了，里面居住的是东番王和他的夫人。当然东番王的那些秘密工坊也在城主府里面。说像王宫吧，又不像王宫其实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堡垒，从外面看起来还挺吓人的。”

向前走了大概百余步就有一个树立的木牌，上书东门站。木牌下形形色色的站着七八个人，有汉人，也有土番和红毛鬼。福伯带着公子哥来到了站台底下又对公子哥说道：“此地名为公车站，淡水公司运营的公车公司会有很多四轮马车在城中运输人员。一般只要一个淡水币就可以坐一次，但如果要中途转车，就要再花一钱。但对于正常给淡水公司打工的雇员来说其实并不高，就连农场的农民每日最低工钱也有1o个淡水铜钱。而东番一个铜钱能买两斤米，或者四斤土豆。一斤猪肉也才两个铜钱。熟练工人的工资甚至更高根据工种不同一个月也能拿到36o到45o个淡水铜钱。一年几十两银子，这可比在大明赚的多了好几倍呢！（据资料资料显示在大明有十几亩地的自耕农一年收入也才12两到15两，雇农一年算上伙食费8两银子。城市工人一天3o文，农村更低。清朝长工一年才三到四两但包吃住。）”

没多会儿，一辆有两匹马拉着的巨大马车就迎面驶了过来。在对面的木牌下放下了几个人后，有往前兜了一个圈，然后停在了众人面前。驾车的老头依次问了目的地以后，从座位底下掏出了一个带锁的木盒，每一位上车的乘客都会往木盒顶端的缺口内投入一枚黄橙橙的铜币，如果是几人一块的也会放入相应数量的淡水币。公子哥还注意到拉车的马屁股后面还绑着一个布袋子，大概是为了避免马粪掉到地上吧！上了车，里面倒是和普通的马车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更高更宽，先上来的人分两边依次靠着木板坐好，中间还有一个较为宽松的过道。等大家都坐好之后，马车就缓缓的开动起来。度不算太快，但相对比较平稳。每过一个会儿也会有人上上下下，等到车夫喊到东市站到了的时候。福伯起身了，还顺便拉了拉公子哥的衣袖。

待二人走出车厢，外面仍是一片喧闹。行人往来不绝，叫卖声，马匹的嘶鸣，各种动物的叫声，各种不同的语言，好不热闹。

年轻的公子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红头的红毛鬼，包着头巾的土番，还有身着传统服饰的汉人。虽然人没有大明多但街上来来往往的各种族群，还有时不时成小队路过的治安队，倒是有了那么一点大唐长安的气象。

“少爷，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去吃个饭吧！”福伯适时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行，福伯您安排吧！”公子哥也从善如流。……

“行，福伯您安排吧！”公子哥也从善如流。

有福伯在前面带路，二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座三层小楼面前。门口巨大牌匾上的淡水宾馆也时刻告诉着外人，这里是淡水公司的产业。很快在前台办理好了入住，便有小厮带着他们上了楼，帮他们打开了房门并放好了行李，福伯从怀里掏出一枚铜币递给了小厮，对方赶紧说了几句奉承话，就告退了。这时公子哥也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坐到了客厅的沙上说道:“这五两纹银一个晚上还真的不亏。床和家具都是大明没有的样式，就连窗户都是用透明的琉璃做的，甚至还可以看到远处的城主府。这椅子也挺舒服的，软软的，不错不错！”

福伯笑了笑，说道:“少爷有所不知，这红毛鬼还会从东番运送这大床和沙回去呢！而且淡水公司要价可真不低。一张床四百两纹银，一组沙三百两。我听说真正值钱的是那个床垫，红毛鬼一口气定了四百张床，结果走的时候只带走了床垫，床架子直接扔码头不要了。后来好多都被当地人和汉人捡回去了，加上几块木板，又是一张好床了！（这里埋了个坑，后面会有解释！）少爷，您是想出去吃饭还是直接叫到房间里？”

“出去走走吧，正好多看看！”

“行，那我们就去闽福楼吧，那里的大厨是福州来的。”

两人吃完晚饭，回到宾馆后，小厮送来了热水，洗了个热水澡之后便早早的休息了。

次日一早，福伯先是带着公子哥去东市的淡水银行分行把淡水公司交付的大额金券兑换了本地的存单凭证，然后又带公子哥去了位于东市的淡水交易所。淡水交易所是淡水城最大的大宗货物交易场地，如果你想买卖大宗货物的话，这里可以给你提供最大的便利，交易所只抽取卖方百分之三的手续费，算是挺便利了。进了交易大厅福伯带着公子哥径直走向交易板，上面有卖方挂上去的各种物资名称，数量和价格。最上面的当然是淡水公司生产的物品比如淡水霜糖，四万瓶，纹银二两半两千五百淡水币一瓶。淡水透明琉璃杯四千个，合计纹银四千两四十万淡水币。淡水精钢二百石，一百两纹银一万淡水币一石等等，后面还有明显是大明海商挂的诸如丝绸，茶叶，瓷器等等，也有红毛鬼挂的各种香料什么的。

福伯和公子哥商量好了以后找到了工作人员，买下了四十石精钢和两千个琉璃杯。刚好将这回的货款和带来的现银花光，工作人员验过资后将牌子上琉璃杯的数量四换成了二，精钢也减去了相应的数量。

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到淡水银行交割完货款以后，淡水公司的交易人员给他们开了提货单，直接去码头的仓库区提货就好了。

等二人看着一箱箱的货物运上了船，便也招呼水手扬帆起航，回福州去了。

而他们一直谈论的淡水城主大人，此时正在城主府地下的一个巨大空间中看着面前的东西傻笑呢！

本章完